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祂轻轻一松手,那人捂着手腕倒了下去,痛得打滚,又被地上的碎玻璃扎得一头血。
医护人员紧急赶来带他去了诊疗室。
“海洛茵,”
送走了一个讨厌的,另一个更讨厌的来了。
“好久不见,想我了吗?”
阮笙扶着桌沿,虚弱地道:“离我远点。”
卢修斯不气不恼:“怎么说,我也是你的导师。”
“你是卢修斯。”
“我是埃卡特。”
“不,你是卢修斯。”
“……”祂叹了一口气,耸耸肩膀,“好吧,你可以把我当做卢修斯。”
祂一边说着,一边捏住阮笙的手腕,微凉的指尖按压着她的血管:“海洛茵,你的身体每况愈下,需要我的帮助吗?”
阮笙冷冷地撤回手:“开什么玩笑,我难道嫌弃自己死得不够快?”
卢修斯的掌心握了一个空,祂看着自己空落落的右手,“……海洛茵,我居然有些怀念以前了。”
怀念以前她认真地听祂的每一句话,在祂的指导下完成每一次实验,制作的药剂总是第一个拿给祂检查……
还有,总是乖巧地被祂抱起来,不吵也不闹。
她曾经是愿意接近祂的,甚至接受了祂的善意,并且释放了好感。
但那只是曾经。
阮笙没有听祂说话的欲望。她甩开卢修斯的手。
真是鳄鱼的眼泪。
这种上位神明者,是绝不可能与一个人类共情的吧。
种类不同。
毕竟,人类又怎么会去为一只偶然死去的蚂蚁而流泪呢?
没过半会儿,会场外传来了嘈杂的声音,原来是那个摔到地上的青年掉下担架,连滚带爬地又闯入了会场,不要命地抓起了桌上的食物往嘴里塞,饿鬼投胎一样迫不及待。
宾客们受惊得四散逃离、尖叫。
那青年头上血淋淋的,眼睛布满红血丝,嘴里塞满了食物,明明嚼不动了也要往嘴里塞,双手抓过那些品相精美的糕点,小部分进了嘴里,大部分掉在地上,被踩踏得看不清本来的样子。
阮笙被慌乱的人群推搡到,一不留神,往后跌去,卢修斯下意识伸出手。
迟了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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