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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莱特告诉她,“贵族都会举办的宴会,一般在十二月、一月和二月。”
而地位越尊贵,选择日期的自由度越大。毕竟人只有一个,如果宴会有两场的话,当然是哪边人少哪边更难堪了。
阮笙:“我大概明白了,需要我和举办人商量一下布置的方法、风格和装饰之类的,对吗?”
“没那么麻烦。”
德莱特逆着光,长廊灯线微弱,在阮笙看来,青年的正面黑灰一团,隐在阴影里,什么也看不清。
他说,“告诉对方你的要求就行了,不需要你亲自参与,你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
“……我明白了。”
阮笙原本有些兴致的心情也低落下来。
在德莱特看来,她的升学远远没有她的婚事重要。
“海洛茵,”德莱特看她又敛着眼睫,随意地问了一句,“你的脖子上怎么有一块红了?”
“呃……”阮笙还没完全反应过来,下意识伸手去摸罗兰咬过的那小块地方,扯了一个理由,“下午的时候,被猫挠了一下。”
“猫?”
“对,就是那些流浪猫。哈蒙经常出去喂它们一些罐头,有的很机灵,会在吃完后偷偷跟着她溜进来。”阮笙说。
在德莱特面前的谎言从未被他察觉到和揭穿过,所以阮笙对于这次,也没有提起什么警惕。
游戏里,面对各种各样的紧急场面,说谎已经成为了她的本能,演戏变成了她的自我保护机制。有的时候入戏太深,需要很久才能脱身,像是罗兰那次。而面对德莱特,她从一开始到现在,从未在他的面前说过一句真话,摘下过一次面具。
不管是罗兰、帕斯塔莱、赫尔曼还是卢修斯,他们都见到过她不耐烦的、暴躁的、厌恶的真情流露的一面。
除了德莱特。
阮笙深知德莱特是如何教条和严苛的一个人,反抗不仅不能够引起他的兴趣和探知欲,反而会让他对她的厌恶越来越深。
德莱特想要的,仅仅是顺从和听话而已。
“是真的吗?”
德莱特却在听完她的回答后,再次问道。
阮笙慢慢收回手,她平静、轻松地回答:“是的。怎么了,有什么疑问吗?”
德莱特的声音很慢,像是要念给她听一般:“我以为,猫挠的伤痕,不会是那样的形状。”
阮笙默了半会,在寂静的长廊里笑出声:
“哥哥说的话真好笑,你又没有被猫挠过,怎么知道伤痕是怎样的呢?”
德莱特看着眼前的少女,没开口。
她像是被时间眷顾的宠儿一般,几乎每一次都能让人惊艳到心慌。因为很少笑,所以她的笑容弥足珍贵,湖绿色的眼睛弯起来,水波就会荡漾开,一圈又一圈地撞着他人的心房。昏暗的灯光,隐约的锁骨和大腿,边缘模糊不清的脖子上和头发垂落的阴影,虽然不够殷红却因为被女仆按头喝水而湿润饱满、花瓣一般的双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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