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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下次,可以带一个枕头过来。”
阮笙:“……好的,我记住了。”
她真是脑子糊涂了,才会觉得这样一个人无害。他就算此刻变成一只柔软的小绵羊,那也只是短暂地披上了羊皮而已。
他的骨子里,还是一条发起疯来就到处乱咬人的疯狗。
沉默的时间过了很长,长到阮笙觉得自己的双腿已经没有知觉,还不如切下来让他吃了的时候,罗兰开口了。
“公女,你的眼睛,也是湖绿色的吗?”
阮笙愣了一下,点了点头,想起来罗兰闭着眼睛,于是说道:“是的。”
“湖绿色,到底是什么样的颜色?”他又问道。
阮笙说:“就是我们面前,这片湖泊在清晨时分的颜色。现在的它,已经被夕阳染红,所以看不出是湖绿色的。”
“所以,湖泊就是湖绿色的吗?”
“不……湖泊是由水组成的,水无色无味,只是当它们成为湖泊的时候,它们容纳了天空、草地、树木和风的颜色,所以才成为了湖绿色。”阮笙绞尽脑汁地解释。
“那你刚才说的染红,又是什么意思呢?红,是什么样的颜色?”罗兰紧追不舍。
“染红,是因为落日和晚霞。现在正好是傍晚时分,太阳正要落下地平线,所以天边的云彩都变得瑰丽、明艳,湖泊接纳了晚霞的色彩,所以被染红。红,就是晚霞的颜色。”
“可是,”罗兰提出质疑,“太阳不是金色的吗?他们都说,太阳,是我头发的颜色。它为什么会变成红色的?”
“……”
假如阮笙手上真的有一个枕头,她一定会把它用力按在罗兰的脸上。
她要怎么解释这个问题?光的折射?然后再说到现代物理学,一起愉快地讨论丁达尔效应?
她还不如送他亲自去问光明神。
“我不知道。”阮笙放弃了这个问题。
“公女真是很坦率。”让人意外的是,罗兰居然没有生气,“当我询问别人的时候,他们都会敷衍、糊弄或者转移话题,只有公女会坦然地告诉我不知道。”
“……谢谢您的夸奖。”
“她的眼睛,就是湖绿色的,”罗兰的声音逐渐变得遥远起来,“我很想亲自看看,她的眼睛,到底是怎样的色彩。”
他拉过阮笙的手,覆在自己的眼睛上。
阮笙感觉,自己的手心,仿佛有一只金色的蝴蝶正在扇动着翅膀。
手心痒痒的。
“公女,”他说,“给我描述一下色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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