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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忙完手上的其它事,简年便从同事那里要来了资料和脚本,从头到尾熟悉了一遍,记录好要采访的问题,踩着点去了他的办公室。
盛夏的午后室外足有三十五六度,从地铁站出来后,顶着烈日走了五分钟的简年一进写字楼就被十度的温差激得打了个喷嚏,哪知路时洲办公室的温度更低,一踏进去她便觉从头发冷到脚趾。不过这样热的天气,路时洲还穿纯黑的长袖衬衣、系上全部扣子,把室温调到18度也不奇怪。
路时洲正打公事电话,声音沉着低缓,他左手捏着的那只银色打火机敲击办公桌的频率同他的语速几乎一致。看到打火机,简年才察觉到办公室里若有似无的烟味。
见到简年进来,路时洲朝她点了下头,遮住话筒说:“你先坐。”
简年坐到了远离办公桌的沙发上。助理很快送了杯红茶进来,简年谢过她,端起来啜了一口顿时觉得暖和了些许,便干脆把杯子放在手中取暖。
路时洲的转椅转了九十度,讲电话的时候目光落在窗外,他的办公室在这栋六十六层大厦的顶层,所以身处CBD也能望得到远处的海景。从简年的角度只看得到路时洲的侧脸,这样看起来,他的气质与十年前截然不同,难怪那日小赵说他高冷。
挂上电话,路时洲客套地站起身,说:“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
简年把杯子放回茶几,起身走到办公桌前,坐到了路时洲的对面,笑着说:“没有很久,是我早到。”
没等路时洲再说话,简年就从公文包中拿出打印好的脚本递给他:“我中午参照现有资料,按你之前和我同事提的要求重新整理了一下,你看看还有哪些不妥,我回去改了发到你邮箱。”
路时洲翻看脚本的工夫,简年打开了录音笔,摊开笔记本准备记录,路时洲看得仔细,简年等得无聊,目光便移向了窗外,只看了一眼她就傻掉了——路时洲身后有三面玻璃,正中间那块最大的是透明的,可以望到海,而左右两侧的是镜面,他刚刚对着的那块刚好朝向她坐着的沙发,那么说她盯着他看的样子全落到了他眼中……
简年只觉耳根发烫,路时洲接连叫了她两声她才听清。她极力调整好情绪,语气尽量平静地说:“你先提要求,然后我还有几个问题要问。”
“我的要求只有一个——不失真,我爷爷最烦虚伪的奉承,朴实一些就可以。”
简年一时想不出如何把如此不具体的要求落实到脚本上,便把关键词记到记事簿上回去琢磨,暂且先问准备好的问题。
她做事一向专注,工作起来后立刻忘掉了片刻前的纠结。
问完问题,简年把桌上的东西收进公文包、起身告辞:“耽误你的时间了,如果可以的话,这个周末能不能让我们去你家的老房子看景?”
“可以。”
又说了几句客套话,简年便离开了。
一个钟头都不到,外头就变天了,来的时候骄阳似火,眼下居然下起了暴雨。中心地段本来就难打车,何况突然下起了雨。简年用打车软件试了二十分钟也没叫到一辆车,便准备走一段去乘地铁。哪知这么会儿工夫,一楼大堂里的伞居然被拿空了,其实就算有伞,冒着这么大的风雨走到地铁站,她的裙子也得湿透。想着暴雨下不长,简年便等在了大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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