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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爱国今晚要去学校值班,不到七点,简妈妈就上来叫简年吃晚饭。下楼梯的时候发现女儿不断发愣,简妈妈以为她是学习压力大,又不善言辞不知道怎么劝,只反复说别太紧张,女孩子家不用那么要强。
简妈妈今天上下午班,来不及做饭,桌上的菜远不及平时丰富,前些年经济紧张省习惯了,生活好起来后她仍舍不得多花钱,四十五元一只的鸽子,分成两半,一半冻进冰箱留着下顿吃,一半加党参炖成两碗汤给女儿和老人补身体,自己和丈夫用一盘土豆丝、几条油炸小黄鱼就凑合过这顿了。
奶奶看简爱国最近郁郁寡欢,心疼儿子,把鸽子汤推给他,非说年纪大了,吃不惯油腻,萝卜白菜保平安。
说完这句,奶奶一拍大腿,直骂自己没记性:“我下午跟李老太去菜市场,给年年买了河虾,八十一斤,我买了十五块的,卖虾的说这么点够谁吃,这么贵的东西当然是给小孩子的。年年妈妈,虾在茶几的黑塑料袋里,你快去煮出来,放久了要死的。”
简年忽而感到愧疚,爸妈和奶奶永远把能拿出的最好的东西留给自己,而高考在即,她竟还浪费时间猜测路时洲和佟桦的关系。明明两天前还只满足于远远看着,怎么能因为一本笔记,因为路时洲闲着无聊逗她玩,就开始想东想西。父母和奶奶嘴上不给她压力,心里肯定还是很期待的,这时候分心考砸了怎么对得起家人和自己。
吃完饭后,简年用冷水洗过脸,强迫自己专注起来。做了几道不擅长的大题后,她终于把路时洲赶出了脑海。
……
赵二灯霸道惯了,大白天被人堵在学校附近打得鼻青脸肿,不揍回去这口气怎么都出不来。他不但要揍季泊川,还一样要在白天揍。赵二灯有心把季泊川堵在同一个地方,但他叫来的混混太扎眼,远比季泊川找的学生惹人注目,附中门前人来人往,还没逮着他八成就得有人打110。
考虑来考虑去,赵二灯觉得只能去他家附近。季泊川住在Z大老校区东边的别墅区里,别墅的前门对着闹市区,后门对着Z大的湖。那片湖离Z大的教学楼、宿舍楼远,七点的时候几乎没人,带人把他逼到湖边,他一准逃不了。路时洲家和季泊川家挨着,运气好就连上他一起收拾。
虽然气江东不向着自己,但赵二灯也承认他的话有道理,这些人不比学生,万一收不住手把季泊川打残了,后果不堪设想。临去前他再三叮嘱大哥们避开要害照脸打,主要目的是吓住他,最好能让季泊川今后见了他就怕。
隔天清晨,赵二灯提前带着六个人等在季泊川家前门的拐角处,七点零五分,看到和季泊川走在一起的路时洲,赵二灯高兴坏了,直说今天运气好——他看不惯路时洲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
运气更好的是,发现不对劲,季泊川和路时洲如他所料地绕到别墅区的后门跑进了Z大。可他没有想到季泊川跟路时洲那么能打,而且这两人自小在Z大老校区里跑着玩,对地形的熟悉程度远胜于他们。所以,季泊川和路时洲逃脱的时候虽然也挨了两下,可算起来显然是赵二灯这边的人更吃亏。
赵二灯请这伙职业、打手前后花了三四万,几乎是他能拿出来的全部现金,气没出成,还挨了路时洲一脚,脸色自然不好看。带头的混混怕落下收了钱没办成事的话柄毁名声,更觉得不能让两个半大小子踩到面子,不等赵二灯说,就沿着两人逃脱的方向追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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