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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我不是要借此要挟什么,而是真的从未想过要随您归京。我想留在边城生活,这里更适合我。”
“适合?”他嚼着这两字,眸里慢慢酝酿着风暴。
“为何突然改变主意?”
“我一直有着在边城安家置业的打算。”她目光环视了自己这不大的屋子,又再次看向他,“主子爷,我一直以为您是知我这打算的。”
若不是今夜冷不丁听他提了孩子的事,她还一直以为他对她的安排就是留在边城。毕竟跟他第一夜那会,他的那番承诺的话,还犹言在耳。
所以,突然改变主意的不是她,而是他。
他周身充斥着寒意,冰冷的目光让人脊梁发寒,她抿唇抬眸与他相对,不肯退让寸步。
从外头进来的军医甫一抬头见了屋里情形,头皮一麻,第一时间屏息退了出去。
她的疏离模样看的他无法忍受,在一段时间的沉寂后,他猛地一步上前,欲探手抓她。却不想她连倒退两步,远远躲避他的碰触。
他伸出的手掌就停在了半空。寸寸收拢后,指骨青白的攥于身侧。
“你确定要与本王划清界限?”
他的话里并不见怒,可她却依旧能这句毫无温度的话里,听出勒迫、威逼、冷骘、沉骇之意。
“抱歉主子爷。”
她依旧不肯松口,在他看来,显然是铁了心了。
他有瞬息的怒形于色,又缓缓沉寂了汹涌情绪。
“不后悔?”
“不后悔。”
他沉目冰冷的睥睨着她,漆黑的眸里除了浓重的暗色,再看不到其他。
“好自为之。”
撂下这句话,他转了身,摔门而出。
院外的人拥簇着他离开,纷杂的脚步声后,马蹄声渐行渐远,逐渐消弭于黑暗的夜色中。
屋里屋外,变得寂静无声。
时文修在原地立了很长一会。
之后她扶着椅背,撑着发软的腿,慢慢转到桌前坐下。
结束了,她与他那种不正常的关系,终于在今夜做了个了断。
与他面对面对峙的时候,若说她不怕,那是假的。
可她还是冒着激怒他的风险坚持硬挺了下来。一方面是望他能看出她意愿的坚定,彻底打消带她回京圈养的念头,另一方面则是她在赌,赌他纵是生怒,也不会对她痛下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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