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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待片刻,时文修缓慢起了身,走过去拔掉了门栓,打开了老旧的木门。
没了阻隔,她与门外那人就面对面的站着。
双方目光相对,谁都没开口说话,一时间气氛有些岑寂。
“主子爷。”
她先开口道了声,声音轻轻地,细细的,带着种异样的平静。可是却没有行礼,也没有侧身避让。
他并不在意,反而缓了声问:“可好些了?”
“好多了。”
她的声儿依旧轻而平静,可偏面色煞白,神情虚无。
他心神微紧,尽量缓声:“去府衙住可好?”
“不用了,我习惯了住在这小院里。”
她停了下,又轻声道:“主子爷,我想一个人在这缓缓,可以吗。”
他遂打消了将她强行带走的想法。
目光在她面上凝过片刻,他终是压住了诸多情绪,温声道:“可以。不过,每日送来的药,你要按时吃。”
“好的。”
他驾马离开后,小院的门就重新合上。
行至巷口,他突然勒了马,招鲁泽近前。
“将人盯紧了,她这里,必须有人全天候着。”
“属下明白。”
一连三日,亲兵来报她皆无异常。
可禹王听说她每天都是坐在屋前发呆,总觉得她还是不对,处理公务时不免就带出几分心烦意乱来。
马英范将他主子爷的异样瞧在眼里,却并不作声。
那日高台上,他全程目睹了主子爷对她的苛刻峻厉。
主子爷对人对物素来克制有分寸,喜恶不行于色,还未见其如此威厉强势的逼迫一个人,还是一个女人。只要稍加思索,他就不难从主子爷对她的态度上,看到了责之切三个字。
这可不是好现象,可是这不意味着不是件好事。
既能责之切,将来谁又能说,不能怨之切,恨之切。
他定定神,重新将注意力放在手边的公务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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