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禹王所在的院里,几位将领进来后,一一进屋拜见。

“王爷需善保贵体,切莫再轻易涉险。”

吴将军等人无不劝说道。

经过前后两次战役,他们对朝中的这位冷面王爷,已然是大为改观。从来只听说这位禹王爷如何手腕强硬、铁血无情,却从不知其办事公正、从不倚势凌人。而且还弓马娴熟,武艺精湛,与将士们一道亲冒矢石悍勇作战,所做作为,让部曲将吏无不敬服。

“本王说过,既是并肩作战,便没有贵主,只有袍泽。”

见吴将军还欲再说,禹王抬手打断:“既是袍泽,那就没有你们伤得,本王伤不得的道理。莫再多言,此番辛苦鏖战,诸位多有疲惫,且先下去歇着罢。有事改日再议。”

吴将军等人闻言,遂也不再打扰,纷纷告退离去。

月挂柳梢头的时候,军医才背着药箱从屋内退出,衣服上还沾着些血迹。

“主子爷无碍罢?”

鲁泽见他出来,不免担忧的小声询问。

军医点头:“伤势恢复良好,未有感染的痕迹,待过几日结了痂,便就无碍了。只不过换药的时候难免遭些罪,也就咱主子爷忍得,饶是面浮冷汗,亦不露半分异色。”

鲁泽叹声,主子爷还从未受此大罪。同时又不免自责自己的武艺不精。

“你的胳膊也要注意,伤筋动骨一百天,切莫乱动错了位置。”军医指指他吊着的胳膊提醒。

鲁泽就苦笑说知道了。

见下人们抬着浴桶入内,军医忙吩咐鲁泽:“让下人给主子爷擦洗的时候,切记要规避着些伤处。”

鲁泽应下。迟疑了会,他对军医朝斜对面的廊檐下示意了番,“您看,可会妨碍主子爷的伤?”

军医顺势看过去,然后就瞧见了那侧廊檐下,打着羊角灯娉婷候着的一绝色舞姬。

沉吟片刻,他压低了声道:“战后纾解番倒是有好处。况主子爷刚换了新药肯定疼痛难忍,纵是有汤药送服,只怕夜里也不得安枕。若能稍稍排解番,倒能多少睡得好些。”

“不过,主子爷伤势在肩上,最好莫要太过牵动伤口……你不妨隐晦提醒些,咳,注意些姿势。”

鲁泽不自在的应下。心下却叫苦不已,不知要如何隐晦提醒。

等军医将相关事宜都一一嘱咐好,鲁泽就让人带他去旁边的厢房处了。主子爷还伤着,军医自然要随时候这,以防有任何突发状况。

等下人们将浴桶搬出来时,鲁泽深吸口气,招呼对面那舞姬近前来。

“且在这候着。”

他低声嘱咐句,然后就掀了帘栊进屋。

里面的主子爷套着宽敞的绸缎里衣,叉腿坐在床榻沿上。绸衣松垮垮的系着,露出缠着白色绷带的强劲胸膛。

“主子爷,可要人进来伺候?”

禹王正端过药碗喝着,闻言刚欲抬眸说些什么,可随即立马反应过来。

“外头的人是谁?”

“是,府君特意送来的舞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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