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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阿姨在蒋少瑄家做了一年,家政公司的管理混乱,早就没了她的资料,只将陈阿姨的号码给了蒋少瑄。
因为害怕被牵连,负责人一再说范阿姨没有按月给公司抽成,属于违约,不归他们管。
蒋少瑄心烦意乱,不再搭理他们,走到外面给陈阿姨打电话。
一接到蒋少瑄的电话,不等她说话,陈阿姨就开始抱怨范阿姨:“你一走她就变了个样子,指使我做这做那,自己带着宝宝躺在床上看电视,你明明说过不准给小孩子看电视的……她还嫌我擦地擦得不干净,给宝宝做的蛋羹盐太多,我又不是来伺候她的,我生气和她吵了几句,就回家了。蒋小姐,我是没法和她一起的,你要么开除她,要么我就换一家做,反正好多人找我呢!我……”
不等她说完,蒋少瑄就挂断了电话。
季泊谦找到蒋少瑄的时候她正六神无主地坐在街心花园的长椅上,她苦着一张脸、可怜兮兮的模样让他不由地想笑,立刻开门下车,坐到了她身旁。
“一起去吃早饭吧。”
季泊谦的一派轻松让蒋少瑄十分恼火,但碍着这事本就与他无关,她不好发脾气,只声音冷硬地说:“没胃口。”
“小孩找到了,没受伤也没被绑架。吃过早餐,我带你去接他。”
蒋少瑄立刻跳了起来:“他在哪儿?”
她态度的转变让季泊谦心中发酸,故意卖关子:“边吃边说。”
原来范阿姨接到家人电话说女儿早产,她本以为蒋少瑄要在外三天,等不及她回来,又找不到人看麦包,情急之下带着麦包回了老家。
“你怎么会知道?”
“天一亮我就差人去车里找你的手机,有了手机自然就能联系到麦包的保姆。本来就没多大事儿,是你不听我的非得把事情复杂化。”
蒋少瑄也知道自己在绕圈子,可关心则乱,能冷静对待的永远是旁人的事。她知道季泊谦无法感同身受,所以干脆闭上嘴巴专心吃饭。
早餐过后,季泊谦没用司机,亲自开了数百公里,带蒋少瑄去范阿姨家接麦包。
他们到的时候,麦包正呆呆地坐在范阿姨家的小木凳上,范阿姨在医院照顾女儿,她丈夫忙着煮汤送饭,屋里还有几个人,各忙各的,没人顾得上孩子。
蒋少瑄叫了一声“麦包”,他怔了两三秒才扑上来,紧紧地抱住她的胳膊不放,把脸贴在她的手背上,好一会儿才抬起头边哭边说:“睡,睡,睡。”
蒋少瑄心疼不已,翻出包中的矿泉水,刚拧开盖子,麦包就大口大口地喝了起来。
看到他脏兮兮的小脸上的泪痕和鼻涕,蒋少瑄正要发作,范阿姨的丈夫竟抢先说:“这孩子太不乖了,一直哭一直哭,给东西也不吃,觉也不睡,可把我们缠死啦,你的电话又不通,家里忙得要死,还得分个人专门看着他。”
小孩子到了陌生的地方、周围全是陌生的人当然会哭闹!蒋少瑄本想忍下气不计较,听到这话,不禁怒火中烧:“我付了足够多的钱,谁允许你们带他到这儿来的?这件事我一定会追究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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