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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晚上,言至澄回家后,就一直想着凌耘这个人。原本简若愚在他心中是偶像、是天庭仙女、是城堡公主、是不食人间烟火、不生不死的永恒。后来才知道她有母亲,还是嗜吃肉的胖奶奶。说明了简若愚也是个凡胎*,也有个俗气的妈妈。

而现在,他发现竟有个男生也迷恋她,这让言至澄省思到,简若愚或许有男朋友,他以前怎么没有想到过呢?她二十四岁了,又美丽、又温柔,他能喜欢,别人也会。

这突来的觉悟让言至澄产生一种极陌生的占有欲,他想知道她对凌耘究竟是什么态度,对她同龄的男人又是如何呢?在反覆的思索中,他隐约觉悟到自己对简若愚仰慕中有了痛苦,感觉也就变得再也不是欣赏、幻想或写诗填词那么单纯无忧的事情了。

从爷爷生病起,过农历年一直是言至澄最苦闷的时候。以前爷爷清醒时,祖孙俩还能围个炉,偶尔到美国去,或者爸妈、老哥回家欢聚。三代家庭这种维持亲情的方式,在今天这个时代并不算不正常。但这两年,爷爷在医院靠着仪器度日,使得他必须到一位表姨家吃年夜饭,好表示他并没有被遗弃。

简若愚先前有问过他,他照实说出这个表姨,但其实他是希望她能邀请自己到她们余家过年。这当然是妄想啦,她不过视他为学生,出了医院和学校,就不允许越雷池一步。比如他买的两顶安全帽,简若愚从没有机会用,因为她怎么也不肯再坐他的机车了。

好不容易,到了大年初二,杨宜心请假结束得回医院来,言至澄一早就在病房附近张望。有位护士看了,不禁疑心地问:“你在找谁呀?”

“三号病床的余伯母呀,她不是今天回来吗?”言至澄说。“她昨天半夜就送进急诊室了,说是过年偷偷吃肉,导致血压升高,抢救后现在还在加护病房呢。”护士好心地告诉他。

言至澄忙跑到加护病房外面去等,好一会儿后,就见一脸苍白的简若愚随着母亲的担架车由自动门出来。杨宜心人还在沉睡中,身上吊了一瓶点滴。

言至澄走过去问“伯母还好吧?”简若愚看到他觉得有些意外,不太有力气的回答。但以一个老师的身份,她不得不开口:“我母亲现在没事了。你呢?过年还好吧。”

他原本有很多话要说,但见到这情况也,只能回答:“还不错。”

一行人回到病房,又是一阵忙乱,另外三床的亲性也好心的来询问。等安静下来后,简若愚看言至澄还在,便问:“爷爷好吗?”

“一样,不好不坏。”他耸耸肩。

简若愚累得很想打个盹,于是委婉的下了逐客令:“你快要模拟考了,好好去准备,不要在这,浪费时间。”

“我在这也能念书,倒是老师应该回家补个眠。”他提议道:“我可以帮忙照顾伯母。”

简若愚突然有个念头,这学生好怪,为什么老是在她的四周晃来晃去的,她不过教他三星期的英文课罢了,他也太过尊师重道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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