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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我今天晚上想吃蛋黄焗南瓜,如果有剩下的咸蛋黄,你可以再做一点点青团和一点点咸蛋黄叉烧……”
南风吃完早饭放下碗筷,手放在膝盖坐得板板正正,开始和顾桢交代晚饭菜谱。
顾桢眼皮一掀看过来,他那张脸少年气极重,棱角清晰分明,还有和她同款的小虎牙,笑的时候阳光少年一个,可总是很凶,倒更像是暴躁小学鸡。
暴躁小学鸡听到她的诉求,剑眉一挑没好气道:“你怎么那么……”
这时,坐在他对面的裴西洲抬眼,澄澈眼底寒光毕现。
顾桢嘴角一顿,在不久前某天他又把南风怼得掉眼泪之后,他当着裴西洲的面发誓,起码高考之前要对南风和声细语,让她感受到家人无微不至的关怀,这段时间南风说什么他听什么,坚决不顶嘴。
话到嗓子眼儿一顿,从“你怎么那么多事儿!”硬生生扭曲成“你怎么那么会吃呢?”
南风嘿嘿一笑,背上小书包,开开心心蹦蹦跶跶上学去。
暴躁小学鸡顾桢想怼人还要硬生生憋着的样子,真是太好玩了!
顾桢愤愤收拾碗筷,皱着眉开始搜索咸蛋黄叉烧做法。
好家伙,这不说九九八十一道工序也差不多了吧?
就在这时手机被动切换来电页面,铃声响起,是他顶头上司。
他按下接听,电话那边是他熟悉的嘈杂人声,隔着听筒都能想象他的同事们枕戈待旦行色匆匆。
“有个全国通缉犯出现在临省,局里决定现在立刻集合出发……”
裴西洲听见顾桢毫不犹豫应下。
别人家的小女孩,被爸妈捧在手心,养尊处优,锦绣丛中长大。
而南风不曾有她同龄人百分之一幸运。
他想象不出一个十几岁的小女孩,如何在父母离婚、外婆去世、亲哥从警杳无音讯后寄人篱下长大,如何面对那些无人排解的委屈和恐惧。
可是见过她一个人去学画画,压力大的时候一个人深夜躲在画室偷偷掉眼泪,下雪天一个人拎着几十斤重的画材站在路边等公交车。
现在,她又要自己照顾自己高考吗。
顾桢电话挂断,手机屏幕还原他刚才搜索的菜谱,想起南风开开心心的样子,瞬间满心愧疚。
却见对面裴西洲起身,平静道:“案子我替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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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天后,这一年的高考如期到来举国关注,毫无悬念占据所有电视节目和新闻板块。
考场全市范围内随机安排,南风和江柠都在七中考,早饭后在学校统一乘车,两人坐在同一排座位,南风靠窗江柠靠走廊。
车窗外,一中向后倒退,越来越远。
南风嘴唇紧紧抿成一线,肉眼可见的紧张,小表情被江柠尽收眼底。于是,她戳戳南风转移她注意力:“考完试要干嘛?”
考完试要干嘛?
脑袋里瞬间“叮”地一下亮起一盏小灯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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