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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第一次真切地感受到,原来女人生孩子会这样疼。疼到满床打滚,疼到撕心裂肺,疼到整个人脱力。
看到她那么疼,他心如刀绞。他的女孩实在太伟大了,忍受剧烈的疼痛,扛过这备受煎熬的一夜,为他生下了一个可爱的小公主。
他们就只生这一个。这样的疼痛,他不忍心让她再经历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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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意南这一觉睡得特别安稳。她还做了梦,一个美梦。
她梦见了一个肉嘟嘟的小女孩,穿着漂亮的公主裙,头上扎两个小揪揪,一路朝她跑来,奶声奶气地喊她妈妈。
她都快被小家伙给萌坏了。
再睁开眼时,已是下午。
天光大好,太阳明晃晃悬于半空。窗帘拉得很严实,一线线光柱只能从几道罅隙间一跃而入,横七竖八,胡搭乱靠,将昏沉的屋内分割得近乎失真。可又出奇的沉寂悠远。
看见周遭陌生的环境,她的思绪本能地跳脱了一下,有些衔接不上。
脑子飞速拼接,很快反应过来自己是在医院。
病房里光线不足,姜意南隐约听见了一道均匀平和的呼吸声,并不是她的。
下意识往床边投去一眼,发现顾砚钦竟趴在病床旁睡着了。
他枕着自己的胳膊睡得很熟,表情沉静,眉目安详。
他睡着了也没放开她的手,她的右手一直被他紧紧握在手心里。
男人体热,掌心温热,像是一团火焰包裹住她。
昨晚,阵痛一波连着一波疯狂而又密集地朝她袭来,她几乎无力抵抗。
而他就是这样握住她的手,一遍一遍,不厌其烦地安抚她,鼓励她,为她加油打气,给她力量。
她尝试着抽出来,发现根本动不了。
无奈,只能任由他继续握着。
姜意南后知后觉地想起,他昨晚也是一夜没睡。从浅都赶回宛丘,一下飞机就马不停蹄往医院赶。赶到医院后就一直陪着她。她的宫口从三指开到十指。然后再进手术室生产。他全程陪同。
在她睡着之前,他还一直坐在病床旁陪着她。
他昨天白天还拍了一整天的戏。算了算时间,他差不多一天一夜没合眼了。
这会儿肯定也累惨了。
姜意南内心软得一塌糊涂。仿佛一面充盈的湖水,有人往湖中央掷下一块巨石,湖水满溢而出,涟漪泛滥。
她知道他很累,也想让他多睡一会儿,不想打扰他。
然而她现在很想上厕所。尿意都快把她给逼疯了。
她只能再次尝试抽出自己的右手。小心翼翼的,生怕惊醒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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