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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对。”片刻之后,林姣蓦地意识到问题,她茫然地看着顾淮之,“这个季节,哪来的萤火虫?”
残冬刚尽,乍暖还寒时候,初春的空气里都透着料峭的冷,哪里会有这么多的萤火虫?
顾淮之抬手向上指了指,薄唇轻淡地掉落两个字,“空运。”
“空运?”林姣有些错愕,她难以置信地看着他。
“嗯。”顾淮之不甚在意。
他没太当回事儿,不过张罗这事的人快被折腾死了。从法国运送过来的黑玫瑰和热带运送过来的萤火虫,想完好无缺的保存,不是只砸钱就能做到的。
“准备这些东西……”林姣神色复杂地嘀咕了一句,“特烧钱吧?”
“怎么着,不喜欢吗?”顾淮之伸手揉了揉她的长发。
林姣伸手,一只萤火虫慢悠悠地落在她的指间。她觉得自己特像是被迷了心窍,斩钉截铁地回了一句,“喜欢。”
说不想要浪漫都是假的,女孩的虚荣心作祟,谁不想要精心准备的惊喜?即便它烧钱又短暂。
“太喜欢了。”林姣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她在玫瑰与流萤中穿行。
静谧的花丛中,流萤璀璨如星辰坠落,淡黄色的光辉微弱朦胧,曾有微光落深瞳,美得极不真实。
在这里玩得累了,林姣才找了个地儿坐了下来。
顾淮之眸色中的温情盈若。他抬腿迈向她,俯身折下一支黑玫瑰,他递到她面前,意态轻慢却缱绻。
“你知道黑玫瑰的花语吗?”
“嗯?”林姣接了过来,放在手中转了转,脑海里搜刮着玫瑰的讯息,隐隐约约想到一些,“好像是‘你是恶魔’……”
“且为我所有。”他冷不丁地接腔,声音沉润。
blackrosevial,恶魔的温柔。
顾淮之向来轻慢,认真的时刻不多,剖心的时间更是绝无仅有。这是个标准的公子哥儿,伤肾但不走心、多情却寡恩的人。礼节仅仅出于家教,骨子里是傲慢和难驯服。
但他现在,蛮认真的。
林姣错开了视线,突然上前一步,扎进了他怀里,幽幽地叹了一口气,“顾淮之,我觉得我特没出息。”
有一种栽了的感觉。
怎么会有这么一个人,总会让她觉得自己输得一塌糊涂,栽得彻彻底底,心甘情愿地想把身心双手奉上。
“有没有出息我不知道。”顾淮之抱了抱她,声音里勾着点笑意,调侃了一句,“感激的话,麻烦你以身相许。”
这个“身”字,咬得格外重。
“不是……”林姣有些无言地盯了顾淮之半晌,艰难地开口,“你能不能别老想这档子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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