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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思淼又收集到一个讯息,侯门大户生产时肯定有不少丫鬟伺候,向普安身为稳婆抱着孩子合情合理,但那位御医也就是赵朝语,如果有丫鬟在周围,按情理并不会抱着孩子。
她以此推断当时丫鬟肯定都不在屋内。
这就有些蹊跷。
林思淼笑嘻嘻,温柔如水的眉眼显出羡慕来,亲昵地拉起夫人的手,“但愿我也能有一对可爱孩儿。”
她的手轻轻捏紧,夫人不由得垂眸,阳光穿过杜鹃花,落在女子纤细指间,那上面的金色指环流光溢彩,一览无余地展现在眼前。
林思淼故意放得久些,好让对面人看得仔细。
“哟!”太师夫人脱口而出:“这不是瑜然的指环吗?”
女子才慢慢抬起手,装作毫不知情地接话:“怎么二公子也有指环?我这个是刚进门时,夫君找人特制的款式。”说罢谨小慎微地观察对面人神色。
太师夫人却并没有露出一点儿怀疑,温柔地笑笑道:“看上去真像,这几天也没见他戴,刚才说话真是莽撞了。瑜然的指环是位道长送给太师,说是这孩子杀气太重,用来求福气。”
林思淼低头浅笑,端起胭脂红瓷茶杯,抿口幽香醇厚的白茶,心里有了底。晏家二位公子绝对有问题,而对面这位养尊处优的夫人恐怕完全不知情。
当时除了产妇之外,屋子里只有三个人,向普安,赵朝语还有太师。
向普安与赵朝语在孩子出生后便去世,这是华奕轩昨晚才告诉自己,她看出男子眼里的痛苦,多少明白他为何对宫里与太师府的事如此执着。
华奕轩并没有提及钱太后与帝姬,有些事不让女子知道,也是对她的爱护。
如今这世上,恐怕只有太师对整件事最了解。
她抬眼凝视着如火燃烧的杜鹃花,突然想到那句,花上千枝杜鹃血。
浣花馆内杜鹃繁茂,整个太师府却是菊花最艳,佳木葱茏,雕花窗镶嵌在粉白墙上,底下虎皮石堆砌,假山下的小院子里还养着几只孔雀。
华奕轩交代完伍儿,也不方便回去,就在院子里转悠,顺势坐在石台桌边,捡起树叶逗孔雀玩。
此时太师从山石后绕过来,他刚应付完几个闲散官员,知道华奕轩今日要来看瑜兰,所以才往浣花馆走。
不成想远远瞧见华奕轩坐在那里,男子身穿松花绣金袄,搭配碧色长靴,银冠束起青丝,侧面弧线柔顺又分明,眼线修长飞入鬓角。
秋阳灼灼,他轻轻地笑着,悠然而闲散地逗孔雀,那样得好看。
温柔巧笑的模样拨动太师心弦,十几年前,也是俊美若眼前人的男子,他提着药箱来到府上,那样不似人间的容颜。
在赵朝语的静心照顾下,夫人由于怀孕而疲惫的身子才越来越好。
他还清楚记得,那一日天空晴朗明媚,夏日里繁花似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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