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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他长在华兄家,做做香料也是好的。”
“只是可惜了主使一身的本事。”
赵主使连忙摆摆手,谦虚地说天下能人异士颇多,自己算不得什么。
禅房前后花木繁茂,松柏长青,慧觉大师抬眼瞧金光洒落松针上,正如医者手中的金针流光璀璨,若有所思。
“我佛家并不笃信命运之说,只讲轮回因果。但老衲有位道友,人称当世仙人,他曾为小公子开卦,说公子命中桃花星动,莫要太早谈婚论嫁,主使还请多加斟酌。至于五月生子不举一说,且不用放在心上。”
原来民间盛传五月出生的孩子,不是难以养活就是一生时运不济,所以大穆朝之人都不喜在五月生子。
二人正说话间,有位小沙弥叩门而入,双手合十施礼道:“主使,门外有人求见。”
“哦!”赵主使立刻起身,“可是外面有病重之人?”
“不,来人说是欧阳府上的管家。”
赵主使脸一沉,晓得这是三司使欧阳靖宇的人。欧阳老爷花甲之年得子,新娶的第三房爱妾怀有身孕。
孩子应是下月出生,但前一段发现有早产迹象,这会儿来请他,肯定又是麻烦事。
赵主使本是天下第一尊贵的御医,只为皇族瞧病,但这位三司使是枢密院钱肃夫人的叔父,与钱太后沾亲带故,他不得不小心应酬。
双手合十谢过慧觉大师,匆匆往外去了。
京都偏僻街角,春回久药馆里。
命犯桃花又是五月生人的华公子,正一脸不情愿地穿着衣服,寻思这次在大相国寺露了脸,以后想扮小伙计可就难上加难。
旁边伺候的伍儿心里美滋滋,只要今天公子去了,他立刻就能得到解脱,再不用假扮翰林医官院的贵公子。
华奕轩挑眼看忍不住嘴角疯狂上扬的小书童,“有什么美事?”
“哦,小的高兴啊!公子郎艳独绝,今日肯定会艳惊四座,人人爱慕艳羡——”
“伍儿?”
“啊?”
“你还是多读读书吧!”
“公子咋的啦?”
“你说得我像一个初次登台的青楼乐妓。”
“公——”瞧瞧自家公子,湖绿轻纱长衫,暗草绿鱼戏宝相花纹滚边,同色玉带缠腰,绣有负屃之像,口含赭鞭栩栩如生,墨发以海棠花玉冠高高束起,确实是天下无双嘛。
他藏不住满脸得意,兴奋地说一定要骑马去相国寺才好。
华奕轩叹口气:“我要坐轿子!”
伍儿没办法又去雇顶大轿,两人才慢悠悠往相国寺去。华奕轩一路上都在发愁,恨不得买个帷幔给自己带上,捂住脸不让人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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