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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说到姬元乾,姬容的语气又冷了几分,他道:“继后背后是秦家,如今秦渊虽不再带兵,但其长子秦慕楚却颇有其父当年的将帅之气,如今更是在北地镇守,这让秦家在军中乃至百姓心中都十分有威望。”
难得姬容说了这么多话,沈离音静静听着,点点头说:“殿下的意思是,陛下忌惮秦家,若是昭王得势,那秦家只会更强大?”
姬容没再回答,但这显然是一种默认。
帝王的制衡之术,绝不可能让一派独大,就如之前姬容被立为太子,没过多久当初的秦淑妃便继任后位,这后位显然是为安抚秦家,再之后继后收养姬寅,姬寅又很快被姬元乾安排在外游学。
这一切的一切,似乎都在帝王掌控之中。
回到东宫,已是就寝的时间,沈离音看着一道进来的姬容忍不住问道:“殿下要先沐浴吗?”
姬容没有看她,径自走向隔间的小书房,道:“不用。”
沈离音看着他的背影,突然就涌起一股冲动,高声问道:“殿下既不愿与妾身同榻,何不如让妾身搬走,这样殿下也不必夜夜宿在榻边,若是因为夜里没歇息好而误了次日的公事,那妾身岂不是成了罪人?”
殿中有一瞬的静默,男人脊背挺拔,没有回头:“本宫心中有数。”
“殿下是在为秦姑娘守身吗?”
沈离音一句话,让姬容堪堪停住脚步,他转过身,眼中是从未有过冷冽:“谁准你提她的?”
从沈离音问出那句话时她就已经准备好迎接姬容的不满与怒火,然而当她真的直面这个没有半丝暖意的目光时她还是感觉到了鼻间的酸涩。
可她今日既然已经开了这个口,那就必须要得一个结果。
沈离音依旧双眸直视着他,没有避退,问道:“殿下不觉得妾身的存在就是在提秦姑娘吗?”
姬容的脸冷得不能再冷,最后竟生生气出一个笑:“你配吗?”
这三个字一落,沈离音的面色便白了三分,她以为自己能抵得住他所有恶言,但没想仅仅是三个字就让她再也说不出任何一句话。
她还记得不久前姬容说王昭容不配,现在不配的还有她。
只是她既然不配,那为何他还要娶她为太子妃呢?
这夜终是不欢而散,姬容最后甚至都没留在寝殿内,沈离音告诉自己,这没有什么,不过是打破了这几日来岁月静好的表象。
对她不满,甚至认为她根本不配与秦茵并提的那个人才是真正的姬容。
其后两日,沈离音没见到姬容一面,玉烟好奇询问,她也说不出一个答案,倒是疏雨似乎察觉到什么,时时关切着,仿佛怕她受不了冷落想不开。
本以为这样的冷战会一直持续,等到最后姬容受不了,一纸休书赐下,结束这场荒诞的闹剧,可谁知比休书更早来的是今年皇室围猎。
大临皇室每年春秋二季都会在帝京城外南苑围场进行狩猎,猎物最多者拔得头筹,也能得到天子提早备好的赏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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