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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教授把报纸收起来搁在一边,“这年头学生只要懂得书本上的知识就已经够用了,何况他们中的绝大多数其实对法律实务都没有兴趣,也不会深入思考。再说我这个理论来自于西方法学教室,这么广而告之的传达出去,只怕有心人会拿来做文章扣帽子,对牛弹琴这种事吃力又不讨好,还给自己惹得一身麻烦,何必呢?”
梁苏一时不知如何接话。路教授又用梦呓般的口气道:“如果是在我母校的讲台上,或许我一时激情洋溢,比这还激进的观都会脱口而出,可惜如今我一把老骨头,精力不济也没得这份心,能讲好手上这几门课就已经很不错了。”
上午的考试梁苏提前了半小时答完,还检查了几遍错别字之类的,等铃声响起就交卷离开了考场。于鹤立早已等在门外,两人快步走向停车场上了面包车。于鹤立变戏法似的从尾厢拿出一个保温盒。
梁苏匆匆吃过他亲手做的菜肴,又喝了半杯温水才停下。她靠在座位上打了个盹儿,于鹤立漫不经心地翻着今日的报纸,一颗心全在旁边的睡美人身上。
下午的英语和政治考试题目都不难,梁苏三下五除二做完了,就趴在座位上慢慢发呆,直到考场大半人都做完交卷,她才随大流把试卷给了监考老师,摇摇晃晃的走出了考场。
一周后复试名单出来,梁苏的名字赫然在册。紧接着就是面试环节,这次的面试学校别出心裁没有让任何本校老师参与,而是从省会成都请来几位德高望重的法学家对这些准研究生来进行考核。
十位通过笔试考生的进场顺序由抽签决定,梁苏看着手中的阿拉伯数字五,默默把纸条揣在了口袋里。备考室就在正式面试的教室隔壁,梁苏百无聊赖的打量着身边摩拳擦掌、口中念念有词背诵开场白的同僚,心里琢磨的确是哪几个男女长得比较帅气和漂亮。
候考室内的考生一位位陆续减少,很快就轮到了梁苏。在她前面一位的考生是个漂亮健康的女孩子,面带微笑的进去,十多分钟后出来时脸色却苍白如纸。
擦身而过的一刹那,女生小声嘟囔道:“准备的都没问,问的都没答案。”
梁苏来不及细想就被带进了面试场地,三位上了年纪的考官和蔼地笑着,看不出任何架子。中间作为主考官的男士稍胖,旁边是一位身材娇小的女士和一位年纪稍轻的男士。梁苏鞠了一躬,用平缓的语速介绍了自己。
女考官问了个法理学的基本问题,年纪稍青的男考官则问了个略微刁钻的刑法实务问题,梁苏都四平八稳的做大了。最后轮到主考官发问,他胸有成竹从旁边的纸箱中抽出一个信封,在梁苏面前展示了侧面的封条,然后缓缓开启。
“如何看待法律实务工作中的出庭诉讼工作和日常顾问行为,例如审合同,做调查等。请谈谈你的见解,准备时间一分半钟,答题时间三分钟。”
梁苏微微一怔,这个切入她之前从来没有听说过,路教授也没有提出过。几秒慌乱之后她冷静下来,想起上辈子在注册会计师年度培训上老师讲过的一番话。
“注册会计师在做审计时好比拿着手术刀挽救病人,多数时候舞弊行为已经发生,做出否定意见和无法表示意见的审计报告是为了引起公司管理层和外界监管的重视,意义在于亡羊补牢和杀鸡儆猴。而企业财务人员严格遵守会计准则的工作则是从根本上防微杜渐,尽可能防止舞弊结果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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