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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男子是谁?夜色里虽看得并不分明,但隐隐是光风霁月、清贵出尘的样子。
微贱如阿梨,何时竟结识了那样一看便极为出众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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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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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条件
“瞧瞧!你们都瞧瞧!她成日家在外头勾三搭四,不知与多少人鬼混,如今野男人都找上门来了,怪不得看不上阿昌了!”
韦姑母听见那一声,口无遮拦,张嘴便将屎盆子往阿梨头上扣。听得李贽紧锁两道浓眉,只觉得听她说话都污了自己的耳朵。
但韦氏这样泼辣又拉得下脸面的商户女,并不值当他动一根手指。
“我是府衙户曹司户参军,掌户籍、计帐、道路、杂徭、逋负、良贱、逆旅、婚姻、田讼、旌别孝悌等事。韦太太,请叫您儿子朱裕出来,随我往府衙走一趟吧!”
府衙二字已经成功震慑住韦氏,令她嚣张的气焰顿时萎靡了一大半,那后头所管的长长一大串职务又叫众人暗中咋舌,感情他什么都能管?
听到他要逮捕朱裕去府衙,韦氏面色一白。
当年韦长生家财万贯,算得上一方豪强,却是竖着进去,横着出来,叫人生生打死在监狱里,抄家罚没了事。临州没谁比朱家更清楚,那是个不讲道理,吃人不吐骨头的地儿。
这些年,她攒足了劲头让儿子读书,指望着他科举入仕,也混个一官半职。可朱裕资质平平,算盘打得倒是好,但却并不是读书的料子。读到快二十,却连个秀才也没考中。
“裕哥儿是读书人,你凭什么抓他?”虽然有些后悔方才祸从口出,但韦氏仍旧嘴硬,却是色厉内荏,紧紧抓住了朱茂森的肩头重重一拧,着急忙慌地冲他使了个眼色。
朱茂森会意,擦着额头冷汗,一摸腰间鼓鼓的钱袋子,离席出了铺子,毕恭毕敬点头哈腰地来到李贽身边,拉住他的袖子往旁边:“贱内是刀子嘴,豆腐心,管教小孩子脾气急了些,实则没有恶意。您大人有大量,就饶过她这一回。回头我一定好好管教她。”
他一边说,一边将钱袋子往李贽手中塞,却被李贽抬手打落在地:“很好,又多一条贿赂朝廷官员之罪。”
这人桀骜不驯,看似刚正不阿,朱茂森本还抱着几分希望,这一下心都凉得透透的,忙跪在地下,痛哭流涕乞求道:“我与韦氏只得了这一个儿子,他自幼读书,没干过重活儿,又哪能吃得了修桥铺路的苦头?求大人怜悯小人夫妻一片爱子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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