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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真站在花坛边,朝大哥絮絮叨叨,说他身体不好不要剧烈运动,快点进屋。那时候大哥就望着他笑,那笑声爽朗大气带着些叛逆。
到了老宅,祝丞结下车,同刘秘书一起上了楼。
祝老头已经在书房等候多时了。
其实和很多发展多年的企业一样,到了某个时间点,总会遇到一些或大或小的瓶颈。祝老头人老了,董事会那群人哪个都是人精,派系颇多。祝丞结刚回来接手祝氏那会儿,大家都觉得他是空降,底下人心里不服,表面功夫做得很好,可到底怎么做,一层一层往下,又是不一样的结果。
祝丞结花了一年多的时间改革企业的经营战略,手腕很硬,底下的人也渐渐服他。但以前的祝氏实在有太多盘根错节,体量虽大,表面上风光无限,但内部实际管理错乱,阵营分明,早就在内斗中走下坡路。尤其是现在,祝氏碰到了最大的瓶颈。柳家与祝家交好,愿意入股20%,但这样的数量,如果不是【一家人】,祝氏这块蛋糕,早晚会被瓜分的连骨渣都不剩。
深度拟合作的新闻一出,两家的股市都在上涨,一副欣欣向荣的做派。在祝老头眼里,祝氏是他一辈子的心血,他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它分崩离析。
祝丞结敲门,走了进去。
黎真倒了两杯茶,让他们父子好好谈,然后掩上门,在门外候着。
老头已经70了,但精神还很矍铄,尤其是望着祝丞结的时候,一板一眼,很是严肃。从小他就爱这么看祝丞结,仿佛是一种父亲的威严。
“今天订婚宴,怎么不来?”他问。
祝丞结站在一旁,哑然失笑。
老头瞪他。
祝丞结笑着,眼底却没有任何情绪:“要不是别人通知我,我都不知道自己订婚了。”
老头沉沉地叹了口气,语气缓和了一些,道了他的难处,又提到他大哥,说两个儿子没一个听他的话,放着家里说好的门当户对,对事业大有帮助的富家千金不娶,偏偏要去娶个什么大学老师。他说,你再看看我,娶了你黎阿姨,这辈子还不是这么就过来了?
祝丞结好似听到了什么笑话,“要真有你说的那么容易,怎么还会有我?”
祝老头被噎住,一时说不出话来。
他板着脸,呼吸很重,但嘴紧闭着,胸腔起伏。
两人无声对视着。默了半晌,老头握着拐杖,透过暖黄的灯光看他。“有喜欢的人了?”
问出口倒觉得奇怪,这好像是多年以来,他第一次问自己的儿子私事。
祝丞结却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敲了敲书桌,郑重地说,祝氏,他会尽全力保,原因不在其他,不过他那可怜又可悲的母亲由祝家人养大,所以他不会让祝氏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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