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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ājǐāǒsんц.ⓒǒм 018 一起走(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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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的煎药室人烟稀少,环境安静。三个大脑袋围成一圈,盯着空中悬浮着的黑色圆形物体。左右两个兽人时不时发出“哇”、“嚯”、“噫”的声音。谁也没有动一下,仿佛被眼前这个小小的东西震住了,视线难以移开。

“你们有必要那么惊讶吗?”

古雷克感到有点荒唐,第一个抽身退出,顺便让药丸自然坠落到他手上的药瓶里。

另外两个治疗师仍然把眼睛睁得大大的,只是将其转到他身上。

“上次来的时候你还卡在第二阶段呢,”其中一个比他年长的圣手说道。“怎么转眼间全部完成了?”

“就是啊。也太快了。”另一个年轻些的治疗师说。

“这是因为我之前在家里突然来了灵感。”说到这个,古雷克难免有些得意。“第三阶段不是需要长时间以接近沸点的温度慢煮大量乌头根吗。你们帮忙准备药材后,我得把东西煮到酥烂,碾成粉末,倒入提前制作好的汤剂,配合原蜜加工成粘物,然后实验其与拂落鸦之骨的配伍性。这些活儿没个两三天干不完。况且之后还有别的事要做。所以我从一开始就没有按部就班,而是用一个火咒和一个水咒把蒸汽锁定在坩埚里,不让水沸腾的前提下提升水温,大大加快乌头根的酥烂。”

古雷克停了下来。用魔法加速制药进程,这不是他的首创,但他觉得自己的一系列操作也是颇有些奇思妙想。

于是花了几秒钟观察同事们的表情。发现他们很给面子地露出惊叹神色,古雷克满意地点点头,正要继续说下去,忽然感觉自己的胳膊被拍了一下。áǐzんáńsんⓊ.ℂòм(aizhanshu.com)

古雷克顺势看向更年轻的治疗师。“毛兹?”

“道理我都懂,”毛兹说,“但你怎么知道用哪个特定的火咒和水咒可以做到这种事?”

“非常好的问题。这是我某次做饭时想到的组合。为了尽快把牛肉炖到软烂,才首次尝试使用了这些咒语。”古雷克转向另一个治疗师,兴致勃勃。“你也有问题吗,乌兰巴?”

被点名的治疗师耸了耸肩,看起来兴趣缺缺。但在他疯狂的眼神暗示下,还是勉强开口。“行吧。既然你这么想炫耀自己的小发明。那么,古雷克圣手,请问你是怎么知道如何施展火咒和水咒的?”

“噢,这个。”古雷克想了想。“住院实习的时候学过吧。”

另外两人异口同声地说,“没学过。”

“没有吗?那大概是在某本魔法书上学到的咒术。”

“你还专门去学魔法。”乌兰巴皱起脸。“那玩意不是容易跟我们的治疗学互相冲突吗。”

“是有这个可能,”毛兹接话。“虽然不是每个修两门的人都这样,但我听说曾经有一个治疗师把魔法施咒顺序跟治疗的记混,导致能量在患者体内走岔了。啧啧,那叫一个惨剧。不过话说回来,现在不是要治疗毒咒吗。魔法还真的派上用场了。”

“嘿,这么罕见的毒咒一辈子也就见这么一回了。”

古雷克无法反驳。的确,平常一周五天班,有四天不是治疗跌打损伤,就是胸闷气短皮肤病之类的。真正无力回天的,他们治疗师也做不了太多,只能尽量缓解临走前的痛苦。

“说起来……”毛兹想到什么似的,投向古雷克的目光变得探究。“你从哪里找到有这种罕见毒咒的患者的?”

古雷克心里一咯噔。

本以为朋友们不会打探,结果还是触及了这方面的问题。

要回答吗?

古雷克想了想,决定用半真半假的说辞蒙混过关。“患者是一个偶然认识的雌性。身世可怜,四处求医无果,都快放弃自己了。但我觉得这种毒咒还可以抢救一下。就去找毛兹查询相关古籍,结果还真的找到解毒的方法。”

古雷克转头看了一眼毛兹。后者点头同意,证实了他的说法。

乌兰巴却显出一丝狐疑。“雌性……”她深思着摸了摸下颚。“什么样的雌性?”

古雷克没说话。

“不会连这个都要保密吧。”毛兹和乌兰巴交换了一个眼神,然后转向古雷克。“知道吗,你最近的行为有点反常,接二连三请假,大家都不懂你在忙些什么。我们只是担心你。也许……”他顿了顿。“这事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反正我是没见过如此古老的毒咒出现在现实中,因为很难种进身体里,又不能立刻杀死人,意义不大。说不定你是被愚弄了,这药物不会被拿去治疗任何人,而是……不知道做什么用。”

毛兹的怀疑并非毫无根据。若有人图谋不轨,毒物和药材是最好的手段。古雷克对此非常清楚。他希望可以直接告诉他们实情。但把更多人卷进来绝对是大错特错。

古雷克叹了口气。“只能说,不是你们想的那样。我知道我在做什么。”

“哦,真的吗?”

“真的。”

毛兹摇摇头。“这些日子你是怎么泡在药房里的我们都看到了,不待到凌晨不走。就算人家真的需要你帮忙,你又何苦这么拼死拼活,绞尽脑汁地给她做解药。说句冷血的话,世界上那么多人身患顽疾,一个一个救怎么救得过来。抛开治疗师的名头,我们也只是拿钱办事的服务者。这个患者甚至都不是济世院的病人,你没必要对她如此上心。”

“可是我爱她,”古雷克想也不想就反驳。他自己都没反应过来,懵了一下,只见毛兹张大了嘴巴,满脸震惊。

见鬼,怎么就直接说出来了……

古雷克僵在那里,心脏狂跳,手都不知道该往哪放了。

在场的另一位圣手倒是很镇定,眼中闪动着了然的光芒,跟毛兹的痴呆样形成鲜明对比。

“这样的话,一切就说得通了,”乌兰巴总结。“换位思考,我为了自己挚爱的伴侣,舍弃生命都可以做到,更别说是做这些付出了。”

挚爱的……伴侣?

后面那个词让古雷克愣了一下,但很快就释然。没错,就是伴侣。

他坦坦荡荡地迎接乌兰巴的审视,神色坚定。

“我有好多问题。”毛兹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整个人晕头转向。“太多问题了……你到底是什么时候……怎么就突然……天哪……但是午休已经结束了。”

毛兹含恨地示意工作台旁边的机械钟摆,然后跟着乌兰巴一起离开了。跨出去的时候还不忘扒住门框,冲着古雷克大叫道,“等咱们下班了,我要知道全部的细节!全部!听到了吗哥们?!”

古雷克汗都下来了。

都怪他刚才鬼使神差冒出来的那句话。到时候可要怎么跟他们解释具体的经过。

虽然他没有透露任何关键信息,而且这两人打死也不会联想到他的患者是导致全城警戒的人类刺客,但为了以防万一,还是应该管好自己的嘴巴。

反正解药已做完,干脆这两天都别来济世院好了……

古雷克急忙撤退。

回家时太阳还没落山。雌性从门厅的转角侧出半个身子,冲他扑扇着浓密的睫毛,似乎等候多时。

“你说的那个惊喜呢?”

她居然还记得这回事,左看右看,嗅闻空气。

古雷克笑了笑。“不是吃的……啊,好像也算吃的。”

他把药瓶拿出来,放到手边的桌子上,然后打开塞子,让里面的其中一颗药丸飞出来,有意识般的悬浮在空中。

雌性多看了几眼他的瓶子,然后打量起空中的圆形物体,“这是什么?”

“解药,”他说,尽量不流露心里的紧张。虽然早就期盼着这一刻,做好思想准备,但还是希望一切顺利。“吃了这个,你体内的外来能量就会被消融,血祖也就破解了,之后谁都不能再妄图以此控制你。”

艾丽闻言,伸手接住药丸。碰触到它的一瞬间,表面的黑粉哗哗剥落,露出一个果冻般的物质,雪白鲜嫩,表面光滑有弹性,格外讨人喜欢。但她捏着药丸,没有进一步动作。

古雷克以为她心存顾虑,就说,“别担心,我已经实验过了,没问题的,绝不会对人体有害。”

“我知道。”

听到这句话,古雷克耐心等了一会。

“那个,”无事发生两分钟,他终于忍不住开口。“你不打算服用吗?”

一个人受了血祖控制那么久,现在终于获得了摆脱它的机会。按照常理,应该迫不及待就把解药服用了才对。

可是艾丽却摇了摇头。

“算了吧。”

“哈?”古雷克怀疑自己的耳朵。“你说什么?”

“我……不需要这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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