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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7 亲近(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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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走了吗?”

艾丽打着哈欠,懒洋洋地走到门厅里。古雷克已经准备好出门,包都拎在身上,只是还没把拉链拉好。他点点头,看了艾丽一眼。

“早餐在厨房的柜台上。”

“知道,”艾丽说,不明白自己为什么每天都会听到这样的叮嘱。这是她在兽人家里待的第八天还是第九天?抑或是满十天了。居然有点不记得。她只知道,她早就熟悉了这里的一切。

“备的菜在冰柜里,饿了可以自己做。”

“嗯嗯。”她还是决定等他回来再说,因为早餐一般就吃得很饱了。

古雷克顿了一会,等她走近,语气有点紧张。“别趁我不在的时候乱跑。我知道你会隐藏自己的身形,但如果真的要出门,至少等我回来。我可以带你一起,晚上在周边逛逛。”

“放心,不会的。”这也是老调重弹了。自从她伤势好得差不多,兽人每天都会告诉她不能出门,外面很危险之类的。艾丽不清楚他是单纯地担心她,还是怕她再次尝试暗杀。无论如何,她没傻到大喇喇直接跑出去。

“你能保证吗?”

“有必要每天都保证一次吗,”艾丽嘀咕。

但是兽人很坚持,艾丽无可奈何,只好承诺,“我保证不会乱跑,老老实实听你话。”

笑意浮现在粗糙的面容上。古雷克温和地注视她,看起来对她很满意。艾丽生出一丝骄傲感。她喜欢被兽人这样看待着。这让她昂首挺胸,浑身暖洋洋的,感觉很好。

当他微微低下头,她甚至主动垫起脚,仰起头,像在索要某种奖励一样。

四目相对。他们两个都愣了一下。

艾丽马上恢复正常的站姿。“呃,我……那个……”她眼睛到处乱瞟,有点不知所措。刚才发生了什么?“对了,我准备了一瓶水。”

她像是找到救星一样,赶紧抓来桌上的一瓶水,胡乱地塞到古雷克的怀里。

感知到气氛的微妙,古雷克没说什么,把水瓶放进了公事包里,嘴角微微翘起。他似乎明白刚才发生了什么。不过雌性明白吗?考虑到这些日子,他们的关系改善了不少,他有种预感,她会慢慢开窍,发现他的心思。而且她也许并不会感到那么厌恶。

古雷克微笑着,伸手摸了摸雌性的头发,然后心情绝好地出门了。

艾丽望着大门被关上,脚步声逐渐远去。她松了口气,瘫倒在客厅的长椅上,胸口随着呼吸的节奏剧烈起伏。

怎么回事……

她刚才是在期待什么吗?

艾丽摸了摸自己的头顶。被兽人抚摸过的地方似有温度残留。她把手放上去,仿佛还能碰到他的手一样。

他平常会对所有人都这样做吗?还是……就她一个人?

艾丽反应过来的时候,抱头低吟,不敢相信自己在关心这种无关紧要的小细节。

她应该去研究如何转化出生物印记才对。

虽然这么想着,艾丽还是赖在长椅上,回味了他们亲昵的接触好一会,才把自己拖起来,去房间里拿出那个装着血液的透明玻璃试管。

当时觉得10毫升看起来够用,但是这两天试着转化一次,意外地失败了,只剩三分之二,再瞎霍霍就没得用了。这个转化生物印记的咒术比她印象中还要困难一点。

艾丽心不在焉地走回客厅里,想到抽血那天,兽人好像受了什么刺激,神色恍惚,都没问她打算拿他的血液干什么。倒不是说她希望他问东问西。但还是稍微有点担心。还好他第二天就恢复正常了。

艾丽坐到桌边,脑子里已经有了转化的新方案。从技术上来说,一滴血就可以包含生物印记,量越大效果越好。不过,这次她不会盲目自信,认为咒术可以一次就成功。她会模拟王宫的环境做实验,每次都用最少量的血液。确认成功了再把剩下的血液都派上用场。

脑子里过了一遍转化的方案。艾丽把试管放到桌子上,拿来纸笔,写写画画,设计了一种跟王宫屏障类似的屏障。她花了点时间找到一支蜡烛,同样摆在桌上,施加一个小小的火魔法。接下来她要做的就是把屏障和蜡烛连接在一起。这样的话,如果她触发屏障的警报,火魔法就会自发启动,然后蜡烛就会烧起来。这跟触发王宫警报的原理一样。

艾丽一直摆弄到中午,建好屏障,感觉有点饿了。她暂时放下手头的事情,去打开冰柜看了一圈。除了周末,古雷克一般不在中午回家,但他早都把食物准备好了,只要拿出来热热就行,要想再加工当然也可以。

艾丽拿出一碗番茄浓汤面,配着炒肉和芦笋热了热,然后端走享用。每顿饭都有点变化,但不变的是美味。艾丽吃到八分饱,心满意足,感到一切刚刚好。她怀疑自己完成任务以后离开这里,就再也不会尝到这么好吃的食物了,但她把这个念头强行压到了内心最深处的角落,不予理会。

她有自己的职责。无论多困难,正确的做法都是好好履行它,而不是躲在别人的屋檐下。毕竟她跟古雷克非亲非故,人家也不会想要一直留着她,让她永远住家里白吃白喝。

吃完午餐并且洗过碗,艾丽给自己弄了一杯清爽的红茶,放在手边,继续自己的工作。

屏障已经设好了。现在她只需要开始转化。说来容易做来难。一下午实验了三次,烧了2.5毫升的血,每次进入屏障却都会引燃蜡烛。艾丽哀鸣起来,暂时不敢再试了,但什么都不做,心里又很焦虑,于是做做卫生转移一下注意力。

这个房子里一共有六个房间,可打扫的地方很多,更别提宽阔的客厅和阳台了。等艾丽出来的时候,天色已晚,整个人灰头土脸,被刚回家的古雷克撞见,吓了一跳。

“你这是从哪个煤矿里爬出来的?”

虽然知道是打趣,艾丽还是做了个龇牙咧嘴的表情。“我把我的房间、对面的书房和你那边的三个客房都打扫了,不用谢。”

自从她平安度过了治疗的危险期,也就是第一周过去后,古雷克搬进了另一条走廊里。那边有四个客房,他住着其中一间,而她还是住在他原先的主卧里。她自觉不好意思,提出过要把卧室还给他,但是他拒绝了,说她可以先用着,反正她也不会一直待在那里。这番话一度让艾丽的胃部剧烈翻腾,难以形容自己复杂的心情。

兽人是盼着她离开的吗?倒没什么不对。于情于理,她确实应该离开了。

或许他已经开始嫌弃她了也说不定。

这个念头刚出现就在她的脑海里牢牢扎根。艾丽决定在夜晚剩余的时光里不再搭理古雷克,免得引人不快。她就像刚来的时候那样冷冷淡淡。不过她没有拒绝他递来的迷迭香叶形烤饼。她永远拒绝不了他的食物。艾丽呜咽着咬下去,满满的一口都是香酥薄脆。

又是两天过去了。

古雷克不明白雌性最近怎么了。每天他回家就看到她满脸的疲惫,好像饱受折磨,尽管他很确定家里没有任何折磨人的东西。

他有考虑过雌性做家务累到的可能性,因为她这两天不知怎么的开始打扫卫生了。他为此劝说她安心养身体,避免劳累过度,但是她一口否认,表示这并不累,而且除了刚开始要擦洗的东西多一点,现在她每天的打扫都是两三个小时就结束。

说归这么说,她还是整天一副有气无力的样子。这是明眼人都能看出来的。到底怎么回事?

古雷克满腹疑惑。为了解答疑问,他夜里趁着炉子上还在烧水,自己坐在一边温习《人类生理学》。这部砖头书他十几岁的时候就看过,但怀疑自己是不是有什么重要内容忘掉了。翻阅的过程中,古雷克时不时抬头瞥一眼。每次都看到雌性趴在对面,脸埋在臂弯里,精神萎靡。会不会是病理性原因?他忧心忡忡地思索,放下书本,轻轻碰了一下雌性的胳膊肘。

“我们来为你做个检查吧。”

她在这里接受治疗期间,已经做过了好几次检查。不过古雷克总是有种感觉,自己遗漏了什么东西,就好像之前做的还不够全面。这次他决意要比以往做得更加深入。

“要去你的房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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