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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完见立在一旁仍躬着身子的侍从, 又补了一句:“这次寻的姑娘,妾身从头到尾都瞧过了, 清白人家,姿色绝美, 人也是个机灵的, 关键还好使唤。真真是老天都相助殿下。”
赵之御脸上却是没什么表情, 他只略微思索,出口道:“这人如今在哪,孤先瞧瞧。”
沈菲菲顿了一下, 随即扯出一笑:“如今姑娘已去了后边沐浴更衣, 怕是需要好一阵拾掇。现下离赴约的时辰也近了, 殿下且放宽心过去那海棠阁见妾身夫君, 舞姬自是后脚便会到, 替殿下办妥了事。”
赵之御垂首沉思一阵, 踱步回桌案坐下, 缓缓抬眸看了沈菲菲好一会儿:“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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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棠阁,正是那陵商队名下的雅阁,与沈菲菲所在的观荷阁隔了好几条七弯八拐的过道,就坐落于红牌子宾客所去的那片地方。
赵之御独自跟随沈菲菲的指引,走至海棠阁门口,便见气派的红木镶金阁门前站了两个把门的仆从, 看着均是身强体壮的样子。
他收起打量的目光,大步踏进雅阁,只见上首坐一红发男子,三角眼,鹰钩鼻,薄薄的嘴上留两撇胡子,与戏文里头唱的白脸小人无异。
他后头还站了一个年轻人,躬着身子,穿着胸口秀了“陵”字的便服,看着像是红发男子的手下。
他先手朝座上人一揖,背却是挺直,只扬起一抹笑道:“在下来自大郢都城,以经营绸缎买卖为生,木子李姓,单名立早章字。想必阁下定是那陵队的老爷,实乃李某人之幸会,幸会。”
那座上人缓缓抬眸,盯着赵之御瞧了好一会儿,突然伸手指了指自己边上的宴几,出口道:“坐。”
待赵之御坐下,那人又开口:“我陵显向来不见不明不白之人,你的祖宗十八代姓甚名谁都已在我的手里。我且先来问你家中可有兄弟姊妹?”
赵之御不急不慢道出:“李某家中一兄一弟,无另的姊妹。”
那陵显又追着问了几句家中情况,赵之御均是对答如流。
“李兄弟,我陵显一向直来直去,你可别介意。方才一番问话是我见人的习惯,总是要确定来人是只兔子还是只狐狸,你说是不是?”
几番来来回回后,陵显突然出声大笑,往前靠了靠,
“你应是想我予你鸠兹绸缎生意的好处,而我也确实对你那舞姬感兴趣。现下可否直入正题,令我瞧上一眼那舞姬,我再考虑考虑好处的事情。”
赵之御垂眸颔首,突地抬起双手,轻轻朝着前方拍了拍。海棠阁门缓缓打开,一阵乐声随即响起。
一曼妙少女伴鼓点步步点地,随弦乐旋转跳跃,慢慢映入阁内人的眼睛。一身红色软纱跟着脚风拂过她纤细白嫩的足踝,轻缠不盈一握的腰肢,又因舞蹈动作攀上双肩,再轻轻滑落,露出一片莹白光润的肩头。
惹得座上的陵显看直了眼睛。他焦急起身,往前探着身子,要将少女那面纱后头的脸看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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