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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眠几乎整个人被他带进车里。

他人猛地起身,一张苍白的脸直逼她面前,瞳孔紧缩又扩散。

“就是这种痛么?”

他咬着牙质问她,薄唇间泛着淡淡的血腥味,“就是经历过种痛,才让你觉得这世上其它的痛都无所谓了,是不是?”

“……”

楚眠心疼地凝视着他的眉眼,闭了闭双眼,一抹温热滑下眼眶,“不是,看你现在这样,我比自己吃药还疼。”

“不准疼……”

厉天阙咬牙切齿地低吼出来,声音夹杂着无尽的痛楚,“狗东西,你敢再疼一次试试看,你敢再让自己受伤试试看,我废了你,我打断你的腿,我让你瘫在床上哪都去不了。”

“……”

这种无耻的言论怎么又跑出来了。

楚眠怀疑他这一刻神志已经不清楚,连忙腾出手去拿药,她一动,又扯动到他,厉天阙痛得直吸气,“我怎么会爱上你这么个玩意?”

“……”

“我厉天阙做错什么了会看上你。”

“……”

“找你这么一个女人,我命都短一半。”

“……”

“风岛、天宫、病毒、厉小懒、荷妈,什么都排老子前面,谁都排老子前面。”

“……”

“我告诉你,楚眠,你别逼我,逼我,我真废了你,我迟早废了你……我把那条土狗也废了!”

他这么说着,气短急促,一字一字都耗尽力气,目光散得聚不起来。

手好像已经被利刃给捅烂了。

像是握了一手的血污,黏腻、血腥、痛苦,即便这样,他的手还是不肯放开她,就这么死死地抓着握紧,嘴里不停说着浑话,“我废了你,我迟早废了你,你别以为老子不敢……”

楚眠怎么都无法将止痛药喂到他的嘴里,急得自己也起了一身汗。

看着他眉间越来越厉害的痛楚,这话也越说越乱。

她咬了咬嘴唇,最后还是做了个最为干脆的决定,抬起手一掌就朝他的脖子劈下去。

厉天阙头一歪,软绵绵地倒在椅背上。

世界清静了。

……

一夜过去。

清晨的光缓缓降落在蔷园的庭院里,满墙的蔷薇花开,芬芳四溢,绿叶如波,雀鸟在枝头叫得无比欢快。

静谧的卧室里,楚眠坐在床边的地板上,人挨着床正睡着,脸被手臂圈着,只露出一双浅浅阖着的眼,眉头微蹙,眼皮不停地动着。

她有点分不清楚梦和现实。

她一直在照顾厉天阙,她将厉天阙带回蔷园,给他服下止痛药,又让医生给看了一下。

厉天阙白着脸躺在床上的样子惹人心疼。

可还没等她心疼够,他忽然睁开眼睛又开始痛楚地说着胡话,一会要杀土狗,一会要沉了风岛,一会又要给她上碎骨锁,她好赖话说尽,他都不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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