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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啊,你动手啊。”
厉擎苍站在那里摊了摊手,浑然不在乎,一双浸着醉意的眼狰狞地看着面前的儿子,继续挑衅,“我还不怕告诉你,我睡了你母亲十几年,你母亲在床上太无趣了,我每次都硬着头皮上……”
厉天阙站在那里,额上的青筋都贲张起来,手指打开枪上保险,更加强硬地抵住他的头,“厉、擎、苍!”
恨到了极致。
贺雅和贺盛璃在一旁吓得捂住了嘴。
楚眠在楼上看着,她从来没有听厉天阙用这种语气吼过一个人。
不恨到骨子里不会这样。
就在她以为厉天阙要开枪的时候,孟墅低沉的声音在她旁边响起,“厉总不会开枪的。”
“为什么?”
楚眠问道。
其实她一直觉得奇怪,一个如此待自己母亲、姐姐的男人,厉天阙怎么还会好吃好喝地供着,甚至连贺雅这个小三他都不对付,任由做着厉家的继夫人。
“夫人身患疯子血,一直备着遗书。”
孟墅站在那里道,“她好像早知道自己会为什么发病,在遗书中,她交待大小姐和厉总不管仇恨,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不能伤害家人。”
“……”
“还明确指出,家人指的是厉家所有人,包括老爷和他的新太太。”孟墅说道,“那封遗书,是夫人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给厉总的叮嘱。”
所以,不管怎么样,厉天阙都无法做到违背母亲的遗愿。
因为那是母亲仅有的嘱咐。
果然,在楼下,厉天阙的枪举了很久,终是放下。
那一柄手枪,似乎重如千钧。
他垂下手的一瞬间,连肩膀都垮了下来,再也不是那个不可一世的厉天阙。
楚眠抿紧了唇,孟墅又道,“去年厉总逼着老爷下台的时候,老爷是真怕了,可后来他知道厉总一直守着夫人的遗嘱,就开始肆无忌惮,一直挑衅厉总。”
这样的人,怎么配称为父亲。
楚眠沉默地看着。
只听厉擎苍讥讽的声音再次传来,“胆小鬼,老子知道你不敢,老子就是骂你母亲是妓、女,你都不敢开枪,你跟你母亲、跟你姐姐一样,都是废物!”
厉天阙站在那里,手死死地扣住手中的枪,虎口的鹿角几乎变形。
“砰砰砰。”
一连三枪。
地板出现三个巨大的窟窿,整个正厅仿佛都在摇动。
楚眠的耳朵被枪声震得有点痛。
见状,厉擎苍笑得更加猖狂,“天阙,你就这点能耐,你就只敢找地板撒气?”
“父亲您别再说了。”
贺盛璃站起来,挡到厉天阙面前,伸开双臂,形成护卫的姿态,声音难过地道,“您这样知道二哥有多伤心吗?”
“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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