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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潼关呆了半个月, 周谡便悄然离开, 并没有回清河县,而是带上周卓和怀瑾直奔京城。

起初周卓和怀瑾全然是懵的, 他们甚至搞不懂此番进宫的意图, 就被周谡带到了一座破旧的城隍庙里。

“七天内,我若未归,你们就来这里找我。”

之后,周谡又在夜里单独叫周卓出去,给了他一个玉牌,又带着他进到密道, 走到一半的路,停在一块石门前,让他记住路,便不再前行,折返回去。

一通周折,周卓也知不对劲,直问这地道通向哪里,有何用。

周谡这回亦是在磨练周卓,有意抛出饵:“你若按我说的做了,我便告诉你。”

第二日,周谡就不见了人影,只留下一张字条告知他走了。

周卓和怀瑾四目相对,均是愕然。

这人莫不是下凡历劫的神仙,神出鬼没,完全猜不透在想什么,又要做什么。

到第四日,京中出了件大事,各大城门口都贴上了告示,梁太尉梁文远利权职之便,卖官鬻爵,中饱私囊,结党营私,侵吞赃款数额庞大,诸多罪证不下十条,不惩治不足以振法纪纲常,是以特判斩立决,当日行刑,梁家资产悉数充公,子孙贬为庶民,三代内不可入仕。

梁家是太后的母族,皇帝的舅家,这一回梁家被抄,梁文远被斩,皇帝可谓是大义灭亲。

民间一片沸腾,山呼万岁。

然而朝廷上,各官宦世族却愁云惨淡,心思各起。

几个宗亲更是直接找上太后,问皇帝想要如何,先是亲征,后闹失踪,总算回了,却是比亲征前更为狠绝地肃清,大张旗鼓砍人脑袋,今日梁文远,明日又该是谁。

长此以往,又有几个臣子愿意为朝廷效忠。

礼亲王更是拿出先帝密诏,使得太后面色大变。

那日,太后和皇帝彻夜长谈,谁也不知这对世上最尊贵的母子谈了什么,唯有候在外头的宫人瞧见皇帝从殿内走出来,那沉戾得好似要毁天灭地的铁青脸色,便是回想起,都觉可怖不已。

而太后更是头疾发作,一病不起,浑浑噩噩,嘴上呢喃不止,唯有身边人才能听到。

“报应,都是报应!”

却是一个字都不敢透露出去。

柱国公安插在宫里的人悄悄递信出来,柱国公一宿未眠,翌日一早就命亲信立马出发,去往清河县找人。

当日晚上,礼亲王悄然寻到安王府上,与他密谈。

安王垂眸,看不出情绪,良久才问道:“父皇又是如何知道的?”

“纸包不住火,那种事,一来二去,总要透出些风来。”

安王轻笑:“他身份尴尬,但好歹是肖家人,你又怎知我这民间寻回来的,是不是冒牌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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