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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周窈挺身而出,为医馆大夫仗义执言那段,谭钰情不自禁笑了,忍不住道:“她小时就是这样,好管闲事。”
看着弱弱小小,实则主意大了,见不得恃强凌弱,明知力量微弱,也要试上一试。
这话听到邢捕头耳中又是另一个意思了,乖乖,这周家还真是有些门道,往远了有土皇帝怀家护着,就近还有县太爷,居然也认识。
“你继续。”谭钰催着邢捕头往下讲。
再往下,就要讲到周家女婿英勇护妻的感人事迹了,到后面在秀水镇,更是将镇上的几名衙差收拾得老惨,邢捕头实在是为难,不知当讲不当讲。
刘雍看男人犹犹豫豫,又是一记凶煞的瞪眼:“大人要你讲下去,你墨迹个什么劲。”
“大人是不知,后面的故事就复杂了。特别怀三公子被怀家下人暗害,落难到了秀水镇,镇上几名衙差不明真相,被那下人蒙蔽,到周家捉拿疑似暗害三公子的周家女婿---”
邢捕头本打算一口气说完,却被微微变脸的谭钰叫停:“你刚才说,女婿?谁的女婿?”
“周,周家的女婿,周大娘子的相公,成亲有差不多半年了。”男人的目光又沉又利,仿佛刀子往人身上割,邢捕头心里直打突,磕磕巴巴地把话说完。
刘雍看主子神色不对,一拳头砸到桌上:“说,这人什么来头?”
“周家招的上门婿,大人要来头,还真没有。”
上门婿?谭钰神色一怔,过往的回忆汹涌而至。
那时候,她还只是个尚未长开的黄毛小丫头,用着尚且稚嫩的声音,那么嫌弃地对他说:“我知你难过?可这人有几个不难过的?要不你帮我带带弟妹,只带一天,保管你就不难过了,因为你根本就没得空闲去胡思乱想。”
那时候多大一点,十岁出头吧,还梳着双丫髻,然而也只是那么几年,就长大了,嫁人了。
怎么就不等等呢。
谭钰沉默了许久,眼里的怅然若失,几许遗憾。一旁的刘雍看得分明,但要替主子分忧,又不知该如何是好。
过了许久,谭钰又想通了。
兴许是年岁已到,周家又日子拮据,迫不得己才招的上门婿。一个甘愿做赘婿的软骨头,又哪里有资格值得他这般计较,总归是,必不可能长久。
秀水镇周家这边。
周窈听闻从京被贬下来当个七品芝麻官的居然是信阳侯,不由自主地看了周谡一眼,是巧合,还是风声被走漏,亦或者,单单就只是缘分?
再一想,周窈更觉不对,大牛哥来信上说新任县令与自己有交情。他若只是个小小掌柜,又如何跟那样的宠臣搭上关系了呢,还说出有事尽可以去找那般轻松的话来。
越想,周窈就愈发觉得前方迷雾重重,明明看不清路,不愿意往前了,偏有双无形的手在推着自己,不得不继续走下去。
反而是周谡不慌不忙地,依旧从容。
周窈一度想问,不知从何开口,若他真是天子,如他这般尊贵无双,如果不是身边出现了问题,又何至于沦落乡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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