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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还没完全落下,就见一匹枣红色大马朝这边狂奔而来,马上坐着一个锦衣玉带的少年,年方十八十九的模样,当真是鲜衣怒马,意气风发。
然而这马,却是直冲着周窈而来。
好在周谡反应快,立即拽住了驴身上的鞍索,将驴带人整个拖了过来。
就在拖向路边的一刹那,枣红大马蹭地一下疾驰而过,高高壮壮的体格,与矮腿驴一比,更显威风凛凛。
马上的少年勒紧缰绳掉了个头,居高临下地望着路边二人一驴,目光轻扫,略过驴上女子,再看向她身旁牵驴的男人,眼里生出一丝兴味。
这男人当真是好武力,居然能在短短时间内将一人一驴一并拖走,且不红不喘,面色如常,可见臂力有过惊人。
父亲目前正在招兵买马,缺的就是这等有真本事的奇人。
这般想过,怀瑾顿生出要干出一番大事的雄心,当即翻身下马,向着夫妻二人走来。
小厮见主子下来,更是快步跟上,紧张兮兮地提嗓子道:“三公子,乡野小民,来路不明,且等官差盘查了,切莫再靠近了。”
“是啊,三公子,这人还需查一查,您要不等等。”官差亦是紧张,这可是刺史大人唯一的嫡子,若出了事,他纵有十个脑袋都不够砍的。
然而怀三公子从来就不是个听话的主,连亲爹都管不动,更莫说这些唯他是从的下人了。
“爷看这位兄台一身正气的好模样,哪里像是奸恶之人,你们莫不是眼瞎了,真正的山匪查不出,偏在这为难正经人。”
公子哥的脾气便是想一出是一出,身边人越是奴颜婢膝,越是瞧不上。反倒周谡这种,一语不发,然而不卑不亢,磊磊落落的样子,叫怀瑾看了就是舒服。
再说男人身边的女子,虽然轻纱覆面,瞧不出何等模样,可看那一双露出来的眼睛,水漾般的灵动,想必容貌也差不到哪去。
怀瑾主动问道:“你们二人来自何处,到清河县又所为何事?”
没等周谡开口,一旁的官差便拿着路引道:“三公子,这二人来自南边的秀水镇,周姓庄户人家。”
“给你脸了,要你在这唠叨。”怀瑾毫不给官差面子,劈头盖脸就是一通训。
官差被训得孙子似的,灰溜溜耷拉脑袋,哪有半分之前对着夫妻俩耀武扬威的气势。
周谡冷眼看着,终于开了金口:“既然没有问题,可否将路引归还。”
“还,自然是会还的,只不过,”怀瑾转向男人,面上又立马露出了笑,“这位兄台还未告知,来清河县到底所为何事?”
周窈不想在这里久耗,正要说是来看病的,却被周谡握住了手,示意她不要出声。
“数月前,我行至山下,被掉下来的山石砸中了脑袋,此后时而头疼不已,来清河县,只为寻医问药,一缓头疾。”
这就好比人倒霉起来,喝个水都能塞牙缝。
怀瑾这会儿不仅赏识了,更是对男人多了份同情。父亲也有头疼,平日瞧着还好,可一旦疼起来,真真是要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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