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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孽子,你还有什么好说的!”景元帝愤然将玉佩掷到他脚边。

太子当即跪地喊冤:“儿臣冤枉,这玉佩早在半月前就丢失了,缘何会出现在刺客身上,儿臣真的不知!”

景元帝闻言愈发气愤,“丢了?你说丢了就丢了?何时丢的?在哪儿丢的?事后可有向内务府报备?”

面对一连串责问,太子脸上的血色一层层退去,变得苍白如纸,额头上也冒出豆大的汗珠。

其实,他大致能确定玉佩是在哪儿掉的,不是在那儿,就是在去那儿的路上,发现玉佩掉了之后还派人偷偷去找过,只是最后没找到。至于向内务府报备,因为心虚,怕多说多错,所以便瞒了下来。

此时此刻,他真的是懊悔不已。早知如此,还不如编个瞎话让内务府记上一笔,省了多少麻烦事!

“怎么,没话说了?”景元帝见他这般心虚的反应,心下真真一沉,之前对他的那份信任也开始动摇。这玉佩出现在此刻身上的确太明显、太巧合,但也不排除刺客有足够的信心杀了江既白,甚至只因为那些刺客犯蠢。

太子低着头,在心里迅速权衡着说与不说的利弊,一时间进退维谷,做不出决断。

景元帝见状,愤怒之余,竟生出前所未有的疲惫与失望,转而对梁公公道:“去,给朕查查这个月太子的出宫记录,还有他身边那个和安,贺扬,你带回去给朕好好审审,他都陪着太子去了什么地方、见了什么人?”

自进来后就不发一言的丁贺扬闻声上前抱拳领命,转身之际就听到太子焦急的声音响起:“等等!父皇,儿臣说。”

丁贺扬看向景元帝,得到眼神示意又退回到一旁。

太子见状无声松了口气,和安跟着自己多年,知道太多事,真落到丁贺扬手里,还不知道要被掏出来多少东西,不如自己有选择性地主动交代。

“这块玉佩,应该是掉在了落霞寺,或者是去往那儿的路上。”

落霞寺?

景元帝微微眯眼打量他,“既然是去了寺里,你有什么可遮遮掩掩的?”

丁贺扬在侧,只消他亲自走一趟,落霞寺布置得再周密,恐怕也逃不过他的探查,最后漏了馅,反而徒增父皇对自己的质疑和不喜。

念及此,太子所幸眼一闭心一横,坦白道:“落霞寺其实是藏在深山里的一座野寺,表面上像寻常寺庙一样接待香客,内地里……内地里其实是个暗娼馆,专门接待一些身份特殊的客人……”

景元帝心头窜是一阵狂怒,抓起手边的青瓷茶碗就朝他扔了过去,正好砸中他额角,茶碗当碎裂,一股鲜血当即自额角蜿蜒而下。

梁公公大惊失色,就要去传太医,却被景元帝喝止。

平康坊北曲命案本就是丁贺扬和江既白查办的,最后止于东宫詹事,含义不言而喻。这两人一句多余的话都没有,干净利落地结案,显然是明白了皇上的意思。其后公田所的篓子,也是他们二人给收拾的,江既白更是因此受了伤。对于太子,江既白虽不亲近,但在景元帝看来,江既白已经给足了情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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