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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问得如此诚恳,裴韫却险些被气个仰倒。
江言昭忍不住哈哈大笑。
得,不用说,答案已经很清楚了。
“这把折扇,不仅扇面千金难求,那乌木扇骨可是出自澹州名匠马渭元之手,号称‘马骨一柄百金难求’。你拿在手上就没感觉出来它与那些俗物的不同?”裴韫说着说着已经控制不住开始咬牙切齿了。
暴殄天物!简直是暴殄天物!
江既白恍然,“我就觉得拿着特别轻,还以为是我功夫精进了!”
裴韫为他的不识货猛翻白眼,谁能想到,浪绝京城的镇北王世子骨子里不仅是个纯情痴儿,还是个只认金银的俗人!哪天本性暴露,可千万别说是跟他从小一起玩到大的。
江既白是听不懂什么圃清什么马渭元,他只要知道这扇子很精贵拿出去很有排面就行了。不得不说,明锦真真是给力,对外挡得了烂桃花,对内送他的东西恰好都能派得上大用场。
江言昭见他端着酒杯傻乐呵,一时间竟有些羡慕。
“我明日一早便要动身回滇南了,今晚这顿权当饯别,明儿你们都不必来送。”江言昭举杯,道。
另两人闻言心思收敛,也举起了杯。
饮罢,江既白问道:“皇上没留你在京中过年?”
提及皇上,江言昭眼底一片冷漠,“留了,但我婉拒了。太子始终忌惮于我,我在京中多留一天,他就一天睡不安稳,我可不想再给自己找麻烦。再者,偶尔小聚,招人稀罕,待久了,就要念起你的种种不好了。”
后一句,指的自然是今上。
当年萧淑妃深得圣宠,太后也有意扶她入主中宫填补虚悬的后位,江言昭母凭子贵,又天资聪颖,在一众皇子中文采武功皆高人一筹,于是越来越频繁地被人拿来与太子作比较。
太子乃先皇后所出,自小养在皇上身边,论情分,自然是其他皇子们所无法比拟的。且先皇后的娘家是世代的书香门第,祖上曾出过两代帝师,三位宰辅,称其为大宁朝士林之楷模也不为过。
而萧淑妃的母家,则是归附大宁不足三代的渝州土官。家主虽获封将军镇守一方,但和镇北王那种直系正统的封疆大吏相比却有着本质上的不同。
今上连镇北王都防着,更何况是对萧家。
且太子是他一手培养出来的储君,绝不可轻易被撼动地位。
太后不满皇上过度重用文臣打压武将,母子二人的矛盾由来已久,且愈演愈烈,萧淑妃不可避免地成为两人新的交锋点。
太后固执地要将萧淑妃扶上后位,皇上对萧淑妃虽有情分,但更舍不得将太子置于风口浪尖,最后竟生出留母去子的念头。
萧淑妃暗中得知此消息,闭门冥思三日后,毅然选择服毒自尽,以自己的命换儿子一条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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