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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森冷的风猛然吹进屋内,半开的房门被完全吹开,“砰砰”作响。
温嘉辰的发丝在阴风中飞舞,模糊了他的面颊,而这份迷蒙也为他平添一份压抑和刺骨的冷漠。
烛火在风中脆弱又倔强地摇曳着。
“父亲,阿月说她梦见母亲了。”
“你这些年懦弱自私的逃避她或许都看在眼里。”
“是否继续,你便在她的牌位前好好想一想。”
拂了拂袍角不存在的灰,温嘉辰俯身给母亲叩首,三个头磕完后,他起身往门口走。
只是走到门槛前时,男人又停下脚步,迎着又一次刮起的一阵冷风,没什么情绪地道:“阿月如今很好,莫要去打扰她。”
这便是你能给她的最好补偿。
他离开后不久,牌位旁燃着的蜡烛便又被风吹灭,屋内只剩下温禾承面前的红灯笼幽幽地亮着,洒落一片凄冷暗红的光。
原本瘫坐在蒲团上的中年男人没一会儿便佝偻了身子,倒地痛哭。
他怨崔知韵拿自己的命同他赌气,而嘉月的存在对他来说就像是她的报复。
他每一次看见都能想到那次争执,那惨烈的场景,难免陷入自责和痛苦。
所以他娶了乔氏,将原本该给嘉月的宠爱都偷偷地给了温嘉清。
他不想让崔知韵如愿。
他把他们生前的恩爱温情全部丢在脑后,从没有细想过她如此选择的真正原因。
崔知韵或许对他心灰意冷,却绝不会想用无辜的孩子来折磨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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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夜后,温禾承一病不起。
不久后便给秦绥帝递了告老还乡的折子。
而那时温嘉清还有不到一个月便要出嫁了。
任她一哭二闹三上吊,一夜间全白了头的人都没再像过去那般顺着她。
温禾承只是摸了摸她的发,苍白无力地笑了笑,让她保重好自己,莫要再惹是生非,临走前想到了什么,欲言又止,最后只叹了口气,再没回头。
他的马车离京前绕了点路,在如今的定北侯府门口停留了约莫一炷香的时间,方才重新启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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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月出了月子方才得知父亲辞官,告老还乡的消息。
一头雾水的她抓着陆凛去早朝,不在家看着她的间隙,让秋玉陪她回了一趟温府。
偌大的宅邸如今空空旷旷的。
温嘉誉不常回家住,温嘉清嫁了出去,府里都由苏茗窈管着,乔氏的儿子,他们同父异母的弟弟也由她这个长嫂带着教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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