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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了笑,温嘉誉将剥好的一颗放进碗里,垂首拿葡萄时眸中有过片刻的闪烁。
他原本只打算带些稀有难寻的珍贵药材,毕竟秦绥帝这些年十分重视边境,这里再偏,也不至于连寻常的药材都没有。
但陆凛的飞鸽传书来得及时,温嘉誉才会将各种药材,甚至是食物都备齐。
他到底和帝王有血缘关系,骨子里都是一样的老谋深算。
只不知阿月嫁他究竟是好是坏,而他选择隐瞒的决定又是否正确。
压下心底的忧虑,温嘉誉继续给妹妹剥葡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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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月在府中养胎,心里欢喜和担忧却也交织不停,时常询问哥哥还有钱妈妈他们前线的情况,问他们援军可曾前来,粮食可还有,却一直忍着没问陆凛是否平安。
他说过的,他回家前她不可以瞎跑,所以一定不会有事。
只是陆府的这片欢喜没过半个月又被冲散,再难聚集。
前线传来消息,孟良的知府于午时递上了降书,这座城他们守不住了。
援兵,粮草久久不曾过来,仅靠东郊千户营里的六七千兵士,还有城里的一些余粮,根本无法同西戎的三万大军对峙,支撑近一个月已是极限。
为了避免更惨重的伤亡和损失,他们只能如此。
但巧合的是,西戎军队的铁蹄自西北城门大举涌入的同时,城东的门也轰然洞开,援军几乎是迎面而来。
因着人数相当,在城中激战谁也落不着好,最后由齐阎出面与定戎王谈判,双方各留一千兵将在城内,其余退守城外,按兵不动,将孟良这座城生生分成两块,各占一东一西,分别把守两处城门。
这一日孟良格外喧闹,好似恢复了往日的生机,不再是一座死寂的空城,但空气里又是不同于以往的冰冷和肃杀,弥漫着一丝淡淡的血腥。
府内伺候的都是陆凛信任的人,尽管心中亦是忐忑没底,却没人多嘴半个字,嘉月的胎还没坐稳,他们不能让大人的子嗣再有任何意外。面对她的询问,温嘉誉他们也都统一口径,只骗她是援军来了。
但是当晚,擅作主张递上降书的知府,以及领兵不力的千户陆凛竟然都被齐阎从定戎王那里要了回来,押入大狱,只是被俘虏的四千多将士对方拒不交还。
好在陆凛手上有免死金牌的事凉州几乎人人皆知,就算是这种特殊时期,齐阎也不能将他先斩后奏,动用私刑亦不行。
所以他只能压着恨意,将战况半真半假地写在信上,派人八百里加急送去京城,等秦绥帝的圣意。
这些变故都发生在一夕之间,快的几乎所有人都反应不及,包括陆凛似乎也是坦然被捕,没有丝毫反抗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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