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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坐在车上,隔着夜色,对她微笑。
他下了车,曾曦也走过去,两只手轻轻搓着,问:你怎么来了?
他用熟练的手语告诉她:你不是发短信说心情不好在河边散步吗?没想到真被我找到了。
曾曦听得心头一暖,问:你晚上没事吗?
他答:我从实验室里跑出来的。
曾曦忍不住望着他:大学、实验室、优等生、同窗……这些都是她这辈子不可企及的东西。
这也触动了她面对他时,内心深处那无法撼动的自卑。直到现在,她都觉得像在做梦,自己和一个怀城大学的研究生成为了朋友。
不过有时候,曾曦觉得他看起来不像个学生。譬如此刻,他穿着半旧的冲锋衣,运动长裤,短短的寸头,略深的肤色,还有坚硬骨骼和挺拔身材。
背后的越野车也是半旧的,曾曦不认得品牌,只觉得他的车仿佛经历过人世风霜,厚重坚硬。
他像个行者。
也许,他正是学生当中,独特的、自由自在那一个。否则,怎么会和她这样一个聋哑人走近?
他说:上车坐着聊吧。
两人上了车,她坐在副驾,他忽然笑了。
她问:你偷偷笑什么?
他答:没什么。在她的追问下,他才说:只是想起,这个位子,还从没坐过女孩子。
曾曦的脸又发烫了。
他递了瓶水给她,告诉她储物格在哪里,怎么打开,纸巾在哪里。
曾曦心中的情绪无声涌动——他说这个位子从没坐过别的女孩,现在却在教她熟悉他的车。
后来,他又问:心情好点没?
曾曦点头。
他:是因为什么事难过,方便告诉我吗?
曾曦:我和中心的一个姐姐吵架了。
他没有追问是为什么,表情十分温和:你是个很讲道理,也很善解人意的女孩,我相信一定是有什么误会。等过两天,大家都心平气和了,再解决问题。
曾曦觉得他真的非常成熟稳重,甚至能给与她一些为人处世的指引。
他和她平时偶尔接触的那些小青年,譬如小卖部的小张,给中心送液化气的小李,市场卖菜的小王,完全不一样。
曾曦:好,我会的。
他:说点开心的事吧,明天有什么安排?
曾曦:我想去山上再摘些篾条和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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