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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说法着实让人心动。
李安唐做了十几年的臣子了,可皇室做了什么,他们杀了他的儿子。
他如今还会梦见李昕满身是血地跪在他的面前。
李昕对他说说他们本就是朝廷肱股之臣,凭什么这样屈居人下?凭什么这样受尽屈辱?为了这所谓的高位,他的儿子在狱中自伐,他连为他收尸的资格都没有。
沈竹叹了口气,“李大人的二子都甚是孝顺,李大人的嫡长子四年前自请出京,也是为了李大人吧?”
提到他的嫡长子,李安唐神情变得沉重,显然在他心中,这个大儿子的分量比他死去的二儿子重要多了。
沈竹心底一哂。
“衍儿确实是为了我才出京的,”李安唐回忆起当年的事情,脸色有些难看,“我这个大司马坐得稳都是我儿用自己的前途换来的,若非如此,现在朝堂岂能有我今日之地位?”
朝堂之上,官员互相忌惮本就是常事。
李安唐掌权也并非一日之功,他们害怕李安唐权势过大,害怕李家出了两个这样的人。便想法设法将他的儿子赶出京师。
最后,还是衍儿自己走的。
可他们没想到的是,李衍走了,并不代表他们就可以对付李安唐了。
“真是可怜,”沈竹静静地听着,一阵凉风吹过,他拢了拢自己身上的衣衫,面露不忍,“是本王的皇兄和侄子对不住你们,害得李大人如今与自己的儿女生离死别。所以本王想,无论如何也要给你们讨个公道,哪怕是……”
提起先皇,李安唐冷静了下来,他也清楚沈竹说的都是场面话,但是沈竹有沈竹想要的,他有他想要的,这不就很好吗?
家贼难防,国贼也是。
谁能想到本朝王爷会想要帮助外人造反呢?只不过李安唐从他口中问不出答案罢了。
“希望王爷能够信守承诺。”李安唐对沈竹说道。
“自然,本王答应的事情向来不会反悔,”沈竹说道,“只要李大人,莫要忘了,是为何走到今日,又是为何会坐在这里。”
李安唐看了眼对面的人,浮躁的心思竟渐渐定了下来。
稚子坐高堂,他文武全才的儿子却要流落在外,何其可笑?
这个天下,是该换个人了。
……
外表普通的马车平稳地驶进京师,一路驶进了北边的皇城。
公主府中,沈弗辞又开始下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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