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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青一边说着,一边为沈弗辞引路。
这位公主将人关到这里,明面上看来似乎为保护,然而实际上却对他不闻不问,任凭其他官员暗地里下手。
沈弗辞:“谁叫你拆的?”
陈青想了想,“崔尚书。”崔黔。
沈弗辞点点头,“别的呢?可有用刑?”
陈青摇头,“陛下一日不下令,便一日无疑罪,将他关进来用的是周毕投敌的名头,却未言明这周沂是什么罪。”
沈弗辞看他一眼,“这是为何?”哪有未有疑罪,便将人抓回来的道理?
“这……”陈青压低了声音,“下官打听过,说是陛下的圣旨上……忘了写。圣旨没法更改,因为这事,陛下还在段寺卿面前哭过一次,段寺卿只好说不碍事,就这么稀里糊涂地将人抓了。”
忘了写?
沈弗辞有些讶异。这理由听起来荒诞又好笑,若是放在沈颂身上,倒也并非不可能。
“其余的,下官就不知道了。”陈青说。
最近朝中又因刺史一事动荡不已,这个周沂的事情一时间倒像是被人遗忘,顾不得了。
“辛苦陈寺常了。”
“不敢不敢,”陈青连连说道,“能为殿下分忧,实属下官之幸。”
沈弗辞笑了笑,“前日里礼部递上来的册子,我似乎看到了月儿的名字。”
陈青躬身,“是,小女说想要跟着公主一同学习,便叫下官递了名帖上去。”
“叫她好好准备。”沈弗辞点头,没再多说。
“是。”
“开饭了。”
提着饭盒的狱卒从另一边走来,懒散地叫了声。
饭盒里的东西其实很是简陋,一碗米饭,一碟小菜,狱卒从栏杆中塞进来,又拎着饭盒走远了。
周江延睁开眼睛看了一瞬,最后从床上下来。
狱卒给他的饭多数时候不是冷的就是馊的,不算太厉害,想必也不敢太明目张胆,就这样一顿一顿地整治他。
周江延拿着筷子吃了口,一股熟悉的酸味儿从舌面蔓延开来。
他喉结一滚,将口中的东西咽了下去。
他早年跟着父亲在外,什么样的东西都吃过,只是近些年好了许多,现在待在这大理寺里,倒是又找回了以前的感觉。
“父亲,我们为什么一定要守在这种苦寒的地方,去京师做个闲官不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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