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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从心后知后觉地从冯老师那里得知了我是因为一万块钱的稿费才积极促成了拔牙的事,加上前期因为牙齿的客观原因,如同遭了禁术,一直压抑着对我的冷嘲热讽的心,现在禁术一取消,技能反弹得很是明显。“你还愁赚钱没路子啊。我教你一招。你就在网上直播你做数学,我保证有一堆人给你捐钱,痛哭流涕地求你别做了。”这一路荒郊野外的,我要中途被踢下车,一时也找不到办法回去,所以我就忍他。“听说你要写猪的历史,哎,终于有机会记录同胞一言一行,想必心情特别激动吧?”“待会儿要是见了亲人,不要对它们露出眼馋它们身体的眼神。”......小Q,妈妈教你的第一课是咬人。你看旁边这个全身皮痒的人你要不要咬咬看。好在柯爷爷是一位和蔼慈祥的农民企业家。他听闻我们要来之后,大清早地就在基地门口等我们了。我们刚一下车,就拉着我们先去基地里的小食堂吃全猪宴。一张玻璃大圆桌中间提前放了一只油亮油亮的烤全猪,烤乳猪旁边一只红双喜大搪瓷托盘上则摆着一只肥猪头。在圆桌一圈又放了水晶肘子 大酱骨 排骨炖土豆 干锅肥肠等肉菜。啊,感觉自己好罪过啊。我这随便来一趟,屠刀下就多了几只小肥猪的冤魂。我眼睛直勾勾地看着饭桌,只听又有年轻人相互拌嘴的声音从外面传来。循声看去,是一对长得有七分相似的姐弟,大的约莫十八九岁,一条裤腿空荡荡的,长得很清丽;小的约莫十四五岁,嘴上有一茬青青的毛儿。此时姐姐拄着拐,正怒不可遏地看着她弟弟,大概是碍于场合,把不好听的话咽下去了。柯爷爷拉着他们坐下,跟我们解释道:“我听说你们一个是北大的,一个是长宁大学的,都是杰出的高材生。我是农民出身,就上过四五年书,赶上灾荒以后也没再进过学校。前些年,老乡喊我去赈灾,我捐了点钱,送了点物资过去,物资对接人就是冯老师。隔了一年去探望受灾区,发现冯老师还在那里支教,我和她一来二去就这样熟起来了。这几年,冯老师身体不大好,定居在长宁,我在冯老师的帮助下,也开始自学看书 学管理。我很感激她,冯老师推荐的人,我是信得过的。”柯爷爷说完,又有点不好意思地笑,“看见你俩这么年轻又能干,临时我有了些新的想法。你看这两孩子是我孙子孙女。大的叫柯桥,在隔壁省读大学,每个月坐高铁回来一趟。小的叫柯路,才高一,略微差点,尤其是数学——”“那是略微差点吗?”柯桥打断爷爷,不满地横着眼看柯路。柯路缩着脖子不说话。老人也不怪她,继续说道,“上次柯路在看一本书,叫什么什么真题,我说这题咋还分真的假的,柯路说真题就是跟考试一样的题,我以为他这是作弊呢,特地赶去学校问老师,生怕这孩子搞歪门邪道。我是上赶着去闹笑话了,老师跟我解释完,倒没笑我,就是让我给柯路找找数学方面的培训老师。”“培训老师市面上很多吧?”柯爷爷摆摆手:“是,这我也知道,柯桥以前在那个鼎鼎有名的力拓培训班上过英语和数学。但柯路有点伤脑筋,已经有好几个数学老师放弃了,我也是病急乱投医,逮着谁就问。这不,你们来了嘛。就问问你们看,能不能做柯路的数学老师啊?”这真是载入历史性的时刻。我林梦活一世,竟能活到被长辈拜托辅导数学的这一天。我面露难色:“柯爷爷,方从心不是学生,平时没什么时间补习;我的数学——指导小学一年级还凑活,指导高一毁人不倦地——就算了吧。”柯爷爷立刻说道,“没关系没关系,我只是逢人提一提。你们就当认识两个弟弟妹妹好了,来,吃饭。”这个吃饭的小插曲在我参观完养猪场后很快被我清理到大脑垃圾站了。毕竟我来有正经事做,柯爷爷找了个空置的办公室,让我们看柯爸爸当年整理的家谱。我看着家谱上清隽的手写体,不由问柯爷爷:“对了,柯路的爸爸妈妈也在长宁吗?”柯爷爷眼神一黯:“五年多前,长荣高速上出的车祸,都没了。”“对不起我——”柯爷爷摇头:“人各有命。”“那柯桥的腿也是那次事故轧伤的?”柯爷爷点头:“那丫头一直争强好胜,没了腿更是积极上进,倒是没让我操过心。”正说着,隔壁姐弟俩吵吵嚷嚷的声音传来了。柯爷爷无奈地朝我俩笑笑:“只要这两个人待一起,就没有不吵的时候。”这时,一个文员打扮的人进了屋,把柯爷爷叫走了。屋里只剩我和方从心两人。我低头研究家谱,方从心则在手机上发邮件,然而我俩不由自主地把椅子往靠近隔壁那道墙上挪了挪。只听姐姐在咆哮:“你那脑子是核酸外面裹了排囊泡吗?”我很迷茫地看向方从心,他立刻贴心地解释给我听:“她骂他草履虫 单细胞生物的意思。”“哦——”我明白了。不懂数理化真是不行,被人骂了还得请翻译啊。“我就问问,你那脑子放在脖子上是不是装点门面用的?跟你说了多少次了,A是集合,B是A的子集合,符合B的当然也符合A。就像我给你说,你不能吃屎,你就不要再来问我,姐,那猪屎鸭屎能不能吃?因为你一旦问了这个问题就说明你脑子里装的都是屎,懂吗?!”我默默地看了眼方从心,感谢他平日里对我一经对比立刻化为春风细雨般的教育。“我得帮帮弟弟去。我们差生天生一家亲,可不能任由人欺负打骂。”我拍着屁股站起来,打开门,探出头,笑呵呵地说道:“哎呀,柯桥,老远我就听见你说话啦,先消消气。根据我的经验呢,有时候,大脑它有自己的想法,不是靠你吼能解决的。”柯桥见我进来,有点不好意思,但还是戗了一句:“换了你指不定嗓门比我还大。”“行,我来辅导她。你歇会儿去吧。”柯桥将信将疑地看了看我,最后还是放下书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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