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俗话说,宁可相信世上有鬼,也不能信男人的嘴。
方从心说的“跑步不大行”,大概是和“不懂球的刘胖子”一个意思。
围着长宁公园跑了几公里,我跟一条老狗一样趴在拱桥上吐口水时,方从心还面不改色 呼吸均匀地在原地跑步。
我气喘吁吁地说:“你——你是不是跑——马拉松的?”
他伸展了一下他的长胳膊:“那倒也没有。当年的胖子要减点肉,总要付出点代价。后来又和健身狂热爱好者黄涛做邻居,天天被敲门跑步。只是今年工作太忙,没再跑了,实力下降得有点明显。不过林梦,你身体也太虚了,大脑简单,四肢总得发达啊!你看你都快跑出罗圈腿来了!”
你信不信我还练出了扫荡腿啊!
我累得一屁股坐在地上,连反驳的力气都没有了。自从大一参加完800米长跑测试后,我就没这么远距离地跑过了,最后一公里几乎是方从心拉着我走完的。
“我,我怀疑你,你故意在教学时长里注,注水,我跟你讲,上次我见那么大,那么大的注水量,还是,是南水北调的时,时候。”
方从心拉着我站起来:“别立刻坐下,先走一走。”
我抱着桥栏不撒手:“你再让我位移一公分,我就跳桥。”
他蹲下来,语气极尽耐心:“起来走走吧,昂,这儿也不干净。”
我无力地摆摆手:“我这人特别的犬儒主义,特别崇尚以天为盖地为庐的流浪生活,上辈子我是站天桥边上说相声的,指不定下辈子我还得在天桥边上贴膜,这辈子我重温熟悉下环境先。你自己接着跑吧。”
他担忧地看着我:“你是不是感冒了啊?鼻塞了?”
我吸了吸鼻子:“没有,我一跑步就容易这样。”
“哦——”他往后退了一步,语速飞快地说道,“桥栏桥墩这种地方,到了后半夜,全是醉汉撒尿的最佳场所。你那块地儿尿骚味挺大的,我建议你还是赶紧起来。”
我原地一个高空弹跳,不停地擦脸擦手,都快要把脸搓得秃噜了一层皮了,方从心挤眉弄眼地跟我说:“我跟你开玩笑的,哪有什么味道。但运动后真的不要立刻坐着不动。”
我静了静,暴起朝着他追去:“老子杀了你!”
狂追了五百米后,我就像是一辆备用电源都耗尽的车,直接栽进了长宁公园的草坪里。
他又要说什么,我翻着白眼道:“你就是说,说我背,背后有狗屎,我也,也不起来了!”
他嘴角微微勾起,跟我道:“你看,日出!”
狗屁个日出,天都大亮了。
他拉着我站起来,“真的,有日出。骗你我倒贴你50行不行?”
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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