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读历史 |

第1页(2 / 2)

加入书签

我算了半天没算出来。我爸气沉丹田地大声吼道:“怎么还是不会呢?70啊!这不是明摆着70吗?!”

我连忙喊:“我懂了我懂了!”

我爸看我这突然开悟的样子,收敛了脾气,带着一丝期待克制地问道:“林梦,你不要怕数学,数学可有意思了。你看这个爷爷要是掌握了数学方法,就可以知道种什么更赚钱了,是不是?”

我蹙着眉说:“我觉得爷爷是被数学绕进去了啊。依我看,爷爷可以地上种土豆,土豆上搭个小架子种西红柿,再在西红柿上面搭个藤架种葡萄,哪个也不耽误。爸爸,我想吃葡萄了,我们去买葡萄吧。3块钱一斤,不贵的。”

我爸就“你你你”你了半天,然后狠狠地拍了下桌子,把我家那摇摇晃晃时日无多的桌子给拍散了。

数学可真有意思,我爸突然跟功夫片里的大侠一样,练出神功了。

等我磕磕碰碰地到了高中,数学成绩依旧是红灯高照。虽然我文科功课在学校里一马当先,但数学作为一块占分比例硕大的短板,那是荒得几乎寸草不生。

高三班主任说,林梦啊,数学和文科就像两条腿,你得腿差不多齐了才能走得动道,你现在这情况,一条腿截肢都截到腰了啊。

数学老师看到我总是长吁短叹,好像对他来说,我就跟绝症病人一样药石无医。

高考那天,我考完数学出来,见到很多成绩不错的同学在抱团抹眼泪。我以为他们是因为和数学说拜拜了激动得热泪盈眶,就凑过去一起激动激动,谁知他们说这次数学卷子出得特别变态,难得堪比奥数题,他们很是崩溃。

一个无可救药的差生就像一个色盲,是分辨不出难和很难之间的差异的。

对我来说,数学难或不难,我都在这里,不悲不喜。

第2章 不许作弊(2)

但高考成绩出来时,我又发现,难度高的数学对我来说还是有利的。毕竟很多人突然被迫跟我站在同一条起跑线上猜,而在猜答案方面我又非常的经验老道且天赋异禀,这让我最后数学分数虽然和之前的模考没有差别,却取得了有史以来最好的数学名次,加上我的文科成绩本来就还凑活,于是乎我的高考成绩单显得极其亮眼,为此我们班主任还特意送了我一个小奖杯留作纪念,他说我这次角逐成功让她有种看残奥长跑运动员和健康人士混跑最后残障人士黑马夺冠的励志感,非常适合拿来激励那些在数学贫困线上挣扎的难民朋友们。

后来,我就考进了长宁大学——一所很有名的理工类学校——的历史系。

因为长宁大学曾是我爸未曾达成的梦想,他在我选学校时拿着长宁大学的介绍,一直暗示我这所学校在尝试改革转身,它现在的目标是文理两开花,所以去理工科大学读文科,会降分处理,以后也会有政策倾斜。彼时的我还不知道长宁大学作为理工学校,生怕文科生出去不会背拉格朗日中值定理丢她的脸,有所有系都得至少修上8个数学分的奇葩规定,便信了他的谗言,选了一个四平八稳的历史系,入了长宁这个坑。

当然我当时也没有体会到博大精深的语言文化。“尝试”转身可以尝试失败;“目标”开花也可以没开成。反正我在这个毫无存在感,规模迷你得随便聚个餐就能全员出席的系里浑浑噩噩读了三年书后,其中一位专业课老师主动问我要不要读研读博,这样就可以留校任教,一起加入到“改革转身,文理两开花”的忽悠大军,啊,不,教育大军里祸害新人,啊不,扶持新人。

--

↑返回顶部↑

书页/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