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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严说:“爸,这我也就是跟你说一声,好让你有个准备,你同不同意真就是迟早的事儿,我和他是断不了的。你要是不信,你也可以随便试,随便折腾,不过我得先撂个话,你那些招数,对我俩肯定有用,不过我不可能轻易放弃,挣扎也好,反抗也罢,你拦你的,我争我的,大不了就闹一辈子。”
这话一说,对面沉默了。庄严抿着嘴唇,也不再开口,电话没两秒就挂断了。
庄严叹了口气,倒也不后悔,虽然现在暂时和楚沉分开了,但他态度必须摆出来。他其实还想说,虽然我的命是你给的,但我要有他才能活。这话太没良心,他也心疼他爸,舍不得说过分了伤人。而且这种话在外人听来大概只觉幼稚、可笑。
以前庄严认为,他的爱情只有他自己在意,如今看来并不是,重视还有他爸,他却高兴不起来。
少年期的爱情,除了当事人双方,旁人很难真正重视,一句不够成熟轻而易举就将一切否定,不在背后讽刺两句都算是好的。
少年人的爱在他们眼里不算爱,只是小孩子天真不懂事,任何力竭声嘶的反抗都是小孩子在发脾气。
所以许多人在小的时候许的愿望都是希望赶快长大,迫切的认为长大了说的话才有分量,长大了做事都是对的,长大了才能自由。
这是一种毫无缘由的向往,但庄严莫名其妙地也想许这个愿望,他希望庄显睿把他当男人看,而不是一个小孩子。
庄显睿一夜辗转反侧,第二天满身疲惫地去了公司,匆匆吃完午饭,稍微午睡了半小时,醒来看午休还没过,又给庄严打了个电话,“我也不是老迂腐,但我见过的人比你吃过的米还多,对陌生人谨慎是我的本能,何况你是我亲儿子,那是随便哪边吹一阵风就能让你走的吗?那孩子我看着还行,不过没相处过,到底怎么样我也没法下定论,你给我说说,你和他……怎么回事?”
这会儿庄严刚上床打算睡觉,一听也不打算继续躺了,爬去浴室洗了把冷水脸,仔细斟酌着该从哪里开始说。
“不着急,慢慢说。”庄显睿道。
“爸,你……同意了?” 庄严惊讶,昨天不还倔着么,这么快想通了?
庄显睿冷笑,“哪儿这么容易。”
他只是不想再看庄严红眼睛了。
庄严回沪海的大半年,变化是显而易见的,收敛了吊儿郎当,整个人沉稳不少。
上午许特助告诉他,说庄严前两天给一家儿童画社投了简历,职位是翻译,虽然因为经验不足没被录用,但仅是这个行为就够他吃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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