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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严怔了怔,“你怎么了,干嘛又说这个?”

“就是想再说一次罢了。”楚沉的语气听起来颇为漫不经心,然而其中包含的沉甸甸的感谢,他希望能传达出去,一丁点就够了。

“你不要觉得冒犯就好。”庄严读出了他的意思,“你知道的,我对你有想法,我拥有的,自然也就想要分享给你,挺正常的。”

“楚沉,你一点都不孤单。”庄严叹息似的说,“但是吧,你千万不要只是感动,心动一下也是可以的,我不介意。”

楚沉眸光渐深,突然问:“你有没有一定要实现的愿望?或者说,你以后想做什么,有没有想过?”

庄严:“……”

这个问题把庄严难住了。

不是没有设想过,因此回答不出的那种难,而是他所设想的每一个未来都有楚沉,他根本舍不得放弃,可楚沉曾一字一顿地为他俩的关系预定了结局,话里话外表明他俩根本没有以后,所以他不知道怎么答。

他俩的关系,看似他是主导者,但选择权其实一直在楚沉手上,就算他有什么疯狂的想法,此时此刻也是不能说的。

大概是认定他不想回答,楚沉没再开口询问,这个令人尴尬的问题落在了地上,两人谁也没捡起来。

……

庄严第二天早上睁开眼的时候,第一眼看到的是天花板上一颗连一颗的透明星星灯,他迷怔片刻,心说没听到闹钟响,估摸着还早,意识恍惚又进入睡梦状态,他裹紧被子翻了个身,打算接着睡。

略显狭窄的木板床在闹出少许动静后复又恢复了属于清晨的安静,然而这种安静并未能持续多久,几秒钟后庄严腾地半坐起身,发觉枕边早已空无一物。

楚沉哪儿去了?

他在桌边摸索到手机,解开锁屏,页面首先弹出昨天的微信步数,步数下面是蔡迎港给他发的微信消息,他没点进去看,一瞥时间,竟然已经六点十分了。

楚沉应该是早就起床了,不知因为什么原因,关了闹钟故意没叫他。庄严望了眼仍残留着漆色的窗外,打了把冷颤,他烦躁地抓了把头发,呆坐着醒了醒瞌睡。

冬天起床好比做数学题,一步难,步步难,脑袋混沌,眼皮仿若千斤重。

五分钟后庄严不情不愿地把自己从床上撕下来,好在他有先见之明,深知自己目的不纯,虽然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但又一定会发生什么,因此提前在书包里准备了洗漱用品。

他花了几分钟简单洗漱完下楼,出大厅时,刚好和匆忙疾驰的卞梁对上眼。

卞梁看他从大厅出来,飞奔的脚步停顿住,整个人都愣了一下,“你……昨晚在二楼睡的?”

二楼只有两个房间,一间是大客厅,供小孩们平时看电视玩耍用,空间倒是足够大,但是没有床铺,而另一间则是楚沉的卧室,如果庄严是从二楼下来的,那只能说明他昨晚和楚沉一块睡的。

可楚沉不是最讨厌和别人有肢体接触吗?由于皮肤过敏的缘故,他向来避讳与人有直接的触碰,别说一块睡了,就算是肩膀或是手臂稍微碰到,他都会刻意躲开,并时刻注意着与旁人保持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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