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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垢轻叹一声,一改平和姿态, 神色间有着浓浓的遗憾,“紫圣真人难以承受失去挚爱之痛,险些走火入魔,后为勘破情关,自行兵解,遁入轮回转世。”
容珩没想到这对爱侣的结果竟是这般,怔了片刻,他不以为意道:“大师讲的这个故事很悲伤。”忽略那股心头那股不知为何而来的窒闷,容珩一笑了之。
无垢摇了摇头,不知道想到了些什么,他垂眸,低声轻喃:“情关的确最难勘破。”
容珩听闻此言,不由多看了无垢一眼,他生得年轻,看起来不过二十几岁的模样,挺鼻薄唇,倒是个俊秀的僧人,容珩几乎不曾见过他脸上有世人的情绪,此刻捕捉到他脸上一闪而过的怅然若失之色,容珩眼眸微眯,轻笑:“看大师似乎有些惆怅,莫不是也有红尘债?”
无垢抬眸时,眼底一片清澈,映出他心如止水,他口念“阿弥陀佛”,并不介意他的调侃,眉眼和煦道:“施主说笑了。”
容珩笑了笑,不再多言,他拿起碗,垂眸看着碗中淡红色的琼液,低喃:“红焰,红色的火焰,这名字……很好听。”他声音温柔如春风,莫名地带着股连自己都不曾察觉到的伤感与眷恋。
无垢看了他一眼,垂眸,再次摇头叹息,“施主终究还是摆脱不了一个情字。”无垢言罢,抬眸,目光落在他苍白羸弱的面容上,眸若深水,“贫僧看施主的面相,乃命不久矣之人。施主此情无果,不如及早回头。”
容珩微怔,而后又莞尔一笑,“大师,我从不走回头路。”不是不信他的话,只是无甚所谓,容珩端起碗将酒一饮而尽,脸上始终维持着云淡风轻的笑容。
与无垢辞别之后,容珩又返回到了船上,倚在窗边,看着外头风景,莫愁湖中此刻已没什么游人,夕阳西下,远山隐隐,霞光将浅绿色的湖水映成了一片绯色。
不知为何,容珩始终无法忘怀无垢方才说的紫圣真人与红娘子,“秦月,你可听过紫圣真人?”容珩没有回头,看着远处的山峰,轻声问。
秦月闻言怔了下,才回道:“不曾听闻过。”
容珩唇角扯出一丝弧度,“没听闻过就算了。”
心口传来一阵闷疼,容珩深吸一口气,他压住心口,想到无垢那句命不久矣的话,他苦笑,咽下喉间那抹腥甜,他自己的身体他又怎会不知晓……
想到在宫中的红卿,心生些许烦乱,走到书案前坐下,提起笔,又在纸上抄写起那佛教心经,每每他感到心烦 意乱之时,耳边便会响起无垢那祥和宁静的声音,一切便会归于平静。
容珩一边慢悠悠抄写,一边问:“这阵子淮安王那边有什么动静?”
秦月回禀道:“自知晓陛下在调查他之后,淮安王便一直足不出户,也不与任何人往来,终日与自己的爱妾宠姬在自己的院中玩乐。”
容珩微微冷笑,他倒是能装。
自从鹤山被东方琰封锁,又经搜山一事,他想必是终日惶惶,怕被人发现那墓室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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