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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珩扫了眼满地的断臂残肢并没有说什么, 而是脚步虚浮地转身去车上拿起两人的包袱,又牵了马来,就当容珩想要抱起红卿时, 红卿忽然拽住了他的手臂,容珩不解地看着她, 只见红卿的目光落在刺穿他肩膀的箭上, 他的伤口溢出了黑血, 箭上有毒。
容珩早知晓, 事先点了身上几处要穴, 以免毒侵入心脏,他自小被喂了很多毒, 对毒已经走了抵抗能力,只是若毒一直无法清除, 也会有生命危险,如今的他无法凭借自己的能力去处理这伤口, 此地又不宜久留, 只能找把红卿带到安全地方再说。
“无妨。”容珩见红卿将目光落在自己的伤上面,唇边扯出一丝笑, 安抚道。
红卿手紧紧按在他的手臂上,随后另一只手蓦然将那箭拔了出来, 容珩闷哼了声,黑色的鲜血顺着他的伤口汩汩流出,红卿伸出手掌贴在肩膀下边,用内力替他逼出了毒。
“多谢。”容珩勉强一笑, 随后在衣服上撕下布条,随便包扎了肩膀上和手臂上的伤口,便骑着马,带着红卿离开了这片森林。
两人趁着月色走了几里路,天上忽然乌云 密集,月渐隐云中,没多久,便下起了毛毛细雨,又行了一里的路,树林尽头露出一角屋檐,等到靠近,才发现那是一座破败的庙宇,看起来已经荒废许久,庙墙坍塌,门窗东倒西歪,四周长满了半人高的野草,
蒙蒙细雨之下显得十分凄清。
就在两人下了马,准备走进去时,屋内传来东西被弄倒的声音,一双双碧绿的眼睛在黑黢黢的门窗内闪烁着,最后又消失不见。
两人并不惧怕,容珩摸了摸包袱,火折子仍在,走进庙中,一股腥臭气瞬间扑面而来,借着火折子的细微光亮,看清了庙中的情况,里面亦是破败不堪,墙壁四周都皆满了蜘蛛网,破烂的桌椅上堆积着尘土,还有狐狸留下的痕迹。
容珩捡了些干草和破烂的桌椅当做木柴,点燃火堆之后,让红卿
坐在靠近火堆干净草堆上,以便烤干身上的湿衣服,做完这一切,容珩脸色已经苍白得如同死人,他已经没有力气帮红卿处理脸上手上的血迹,“卿儿,我睡一会儿,你别乱跑。”容珩虚弱无力道,言罢不由靠在墙壁上,闭上了眼,他流血过多,体内毒素又刚刚去除,加上赶了一天一夜的都不曾睡片刻,他方才一直强撑着摇摇欲坠的身体做完一切,才放下心来。
红卿静静地坐在草堆上,目光茫然地落在容珩紧闭双目的惨白脸上,随后又转了转头,瞥向屋门外。
外面的毛毛雨依旧没停,四野俱寂,黑魆魆的草丛中不时闪过一对碧绿的眼,令这黑暗的雨夜显得愈发阴森可怖,一阵阵狂风夹杂着湿气透过破烂的门窗直逼进来,红卿呆呆地坐着,不为所动。
一直到次日太阳升起,阳光照射进来,容珩才从浑浑噩噩中醒过来,发现自己的头竟然躺在红卿的大腿上,是自己半夜不小心栽倒了吧?而红卿此刻正一动不动地坐着,低着头,眼珠子一转也不转地看着他,脸上斑斑点点都是干涸的血迹,让容珩不由想到她昨夜的残暴嗜血,神色微变了下,不动声色地转开视线,发现火堆竟然还没有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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