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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北风呼啸,雪花纷落。
“盼不到东君二月陌头来,只做了秋林憔悴西风里……”①
一阵缥缈清幽的歌声突然刺破寂静的长夜。
廊道内,红卿一袭红衣如火,裙下掩着一双玉足,手提着一把银光闪闪的三尺长剑,慢悠悠的舞着,只见她脚下仿若踏着轻雾,柳腰若风中柔柳,折转中带出风情万种。
她艳丽的唇微绽,“想当年是鸳与鸯,到今是参与商,果然是露水夫妻不久长。千山万水来此乡,离鸾别凤空相望。叹红颜薄命少收场,便再抱琵琶也哭断肠……”①
明明是悲凄的曲子,她唱得无情无绪,就如同廊外冰冷的雪。
一舞结束,红卿凭栏而立,她凝望着自己的这柄雪剑,恋恋不舍地抚着剑身。这剑是前段时间容珩派人送来还她的,她第一次出任务时遗失了它,却不想这剑一直在容珩那里。
既然已经遗失,她便不想再要了,她眸中浮起一丝坚决,掌心聚力,蓦然击向剑身,一阵尖锐刺耳的声音,雪剑倏地断成两半。
红卿将断剑放回到碧玉匣中,毫无留恋地将它合上,随即目光落向空荡荡的庭院,唇角勾起似笑非笑的弧度:“看够了么?”
没片刻,掠风声起,一抹暗影往她这方向飞扑而来,最后轻飘飘的落在栏杆上。
“谁稀罕看你?”秦月双手环胸,坐在栏杆上,看起来羸弱文秀的白皙面庞尽是轻蔑之色。
两人不对付,每次见面定免不了一番唇枪舌战,但往往是秦月落得惨败,而秦月觉得自己惨败的原因是他没有红卿的不要脸。
红卿一掠云鬓,乜斜了他一眼,声音娇娇腻腻:“小月月不稀罕人家,为何总是躲在暗处偷偷摸摸的看人家?”
秦月看着她故态复萌又调戏他起来,不知为何,这次却没有生气,想到上次她在他面前吐血,内心更是觉得她还是这般模样顺眼一些。
他冷 哼一声,这次没有反唇相讥。
红卿有些诧异,他不反击,红卿顿时也没了调戏他的欲望,她敛去轻浮媚态,“秦月,请替我将这剑送到阁主手上。并替我传达句话:从今往后,属下不能在为他做事了,愿他所想所愿,将来终能成真。”
言罢,冲着他一弯唇,露出一明媚灿烂,又无比真诚的笑容。
这是红卿第一次对他露出这般笑容,以为都是假模假式的媚笑或者嘲讽的笑,这令他无法拒绝她,他接过碧玉匣,“我会替你传达的。”
“这应该是最后一次了吧。”就在他转身要走之事,红卿突然问。
“什么最后一次?”秦月回头,疑惑的问。
红卿知晓秦月不可能自作主张的出现在这里,他已经决定放过她,为何还要派秦月来监视她?
他是不放心她,还是别的原因?
但最终,她没有问起容珩,只是微笑道:“我想我们应该是最后一次见面了吧。”
秦月怔了下,而后语含嘲讽:“最好是最后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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