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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纯又残忍,妩媚又张扬,她就是用那样一双眼睛毫无忌惮的看他,眸底深处毫不掩饰惊喜和渴望,像是渴望他将手放在她的头顶,温柔地抚摸她。
容珩不过细看一眼,便认出了她是当年那个在冰天雪地里,差点冻死过去的小孩子,看到她还活着,容珩是高兴的,当初他在破庙的大树下看到奄奄一息的她,他决定给她一个重生的机会。但这本是一个弱肉强食的世道,最后能不能活下来,得看个人的造化。
“没想到阁主还记得。”红卿目光掠过一丝微不可察的向往,而后也变回了波澜不起的模样,她还记得那一日,容珩试了她的身手,那是她第一次和容珩交手,也是最后一次。她在容珩手下过了十几招,但她知晓是容珩让她的。这八年来,她功夫有了极大的长进,但容珩的武功高深莫测,一旦容珩认真起来,红卿想,死的大概率是她。
但她仍想试一试。
“你可后悔入了暗阁?”容珩目光始终温和,让人难以捉摸他此刻的想法。
红卿摇了摇头,谨慎道:“如果不是阁主,属下早就死了,哪里还有机会站在这里,是阁主给了属下新生。”
容珩淡淡道:“你不必感谢我,能活着,是你靠自己的本事。”
说这话时,他的目光没有落在红卿的身上,他侧着身,视线落在近前的水潭中,身上仿佛也笼上了一层冰雪,散发着冰冷气息。
曾几何时,他也经历过一段惨痛无助的岁月,但最终他在充满鲜血的杀戮和折磨中,一步一步地熬了过来,这过程没有人给过他一丝温情,如果没有坚韧的意志力,他早就被啃得骨头都不剩。
他既然从地狱里爬了出来,势必要成为人间的主宰。
他从那些不愿意回想的往事中收回神思,看着正安静凝望着他的女子。
但世事无常,他自己都不确定哪一天他便输了这条命,所以,他不会替任何人背负一生,而且他也不是善人,他从来不养闲人和无用之人。
容珩将内里的阴暗逼了回去,又展露他面对世人时特有的温润平和:
“卿儿,记得当年就是在这里,我试过你的身手,至今为止,已经有八年了,今夜就让我看看你的武功有没 有长进。”
该来的还是要来了。红卿低着眉目,平静地道了句,“是。”目光落在他的靴面上,靴边镶了金丝滚条,靴面干净如白雪,没沾一点脏污,好似当年她奄奄一息时,那人走到她的面前,她睁开眼眸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双鞋,是他让她重见光明,又堕入无边黑暗。
她是个罪恶的人,她杀了很多人,这其中可能也有没有害过任何人的好人,单单只是他们的立场不同与她不同。但她不后悔,她只是为了活着。只是如今她觉得累了,不想再继续血腥的道路,她想把对容珩的执念与屠刀一起放下。
如果今日过后,她有幸活着,逃离这一切,从此春花秋月,冬雪夏萤,她想活得自由自在。
红卿脱下斗篷和罩在外头的长袍,露出一袭轻薄几乎透明的红裙,月色之下,映着雪光,那红裙更是红得妖娆,而她修眉凤眸,唇不点而自朱,纤腰如细柳,底下两腿修长光滑的腿若隐若现,一双足背嫩如玉,白如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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