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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卿轻叹一声,抬眸看向檐廊外,天阴沉沉的,黑云如墨,似有雪意。
红卿拿起一旁的胡琴,又拉奏起弦乐。
一阵北风呼啸卷来,挂在檐下的绿鹦鹉上不由打着哆嗦,神情恹恹。
阿杏静静地坐在一旁,侍弄茶汤,看着那只发抖的鹦鹉,她不禁拨了拨炭火,让热气散发出来,身体感到了暖意,她不由看向红卿。
主子似乎又进入了浑然忘我的境界,阿杏内心不禁感叹,每当红卿拿起胡琴,阿杏便觉得世上的一切再与她无关,她 的神魂不知道去了何处。
自鹤山回来之后,红卿每日都拉奏胡琴,但她今日的心情似乎与以往有所不同,先前阿杏在一旁听着,总觉得曲调很压抑,像是被什么牢牢的禁锢着,内心有种想冲破却无力冲破的绝望感。
而今日,同样的曲子阿杏却感觉到了一股柳暗花明的明朗之感。
就在这时,楼梯间响起一阵急匆匆的脚步声,琴声乍止,红卿收回了神思,放回胡琴,不一刻,她院里的丫鬟秋菊满脸慌张之色走过来。
红卿美眸掠过一丝不满:“何事如此慌乱?”
秋菊平日里还算稳重,今日却着实有些吓到了,“回禀苑主,有位公子到访,说要见苑主,说在鹤山时与苑主有过约定的。”想了想,担心红卿不知晓哪位公子,便小声补了句:“那人好像是……皇帝陛下。”
她哪里想到天子竟然会微服来到红苑找她们的苑主,他那一身尊贵霸气的气势,让她光看一眼,就忍不住双腿发颤,如今天子还在待客的厅子等着,她哪敢有丝毫怠慢。
该来还是来了。红卿目光微沉,一抬眸,没好气地嗔了秋菊一眼,却道:“是就是,不是就不是,什么叫好像是?”
奴婢红着脸紧张道:“那公子并未报名,是奴婢不小心听到旁边的白面小厮喊了声陛下,”正因为如此,她只能表面假装不知晓,背地里两股颤颤的给人倒茶。
“知道了,你去把人请到这里来吧。”红卿神色淡淡道。
秋菊犹豫地看了眼阿杏,红卿见状,轻叹一声:“阿杏,还是你去吧。”
阿杏常年跟在红卿身边,毕竟见过几分世面的,便点头应道:“是,奴婢这就去。”
阿杏走后,秋菊也跟着出去了。红卿起身去了外室,坐在椅子上等待东方琰的到来,这大半个月红卿虽没有见客,却知晓到访的客人名单,其中并无东方琰,红卿原本想,东方琰或者是朝事繁忙无空暇过来,又抱着一丝侥幸心理,觉得东方琰可能什么都不知晓,当初那番话只是字面上的意思,他只是对她有些兴趣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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