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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
红卿淡施脂粉,轻扫柳眉,穿了一袭不大起眼的黑色窄袖长裙,而后独自一人离开了红苑,坐上一顶并不华丽的素帷马车,往北街的方向而去,她要去容珩的别业梅园,今夜他在那里。
马车缓缓行驶着,车轮滚动发出的辘辘声,让红卿颇有些心神不宁,她手上捏着一封信函,她前天只顾和容珩置气,却忘了将信函交到容珩手中,红卿这次去一是为了交差事,二是为了试探容珩对她的态度。
想到容珩前夜对她的态度以及次日他命人送来的剑,红卿捏着信函的手一紧,心口隐隐发闷,将信函塞回到袖中,红卿将车窗帘掀开挂起。
一阵夜风吹拂进来,令人感到丝丝冷意,也将她心中的闷气吹散开来,她轻叹声,纤长如柳叶般的眉微微舒展。
虽已入夜,外头依旧红灯高挂,车水马龙,十分热闹,马车还未离开甜水街,这里是京中出了名的富贵温柔乡,销金之窟。
风都夹杂着脂粉的腻香,闻得人骨头都酥了,街道两旁绣阁朱楼鳞次栉比,路上香车宝马,行人服饰大多奢华,结群的浪荡公子哥儿一路闲荡闲游,偶尔言语调戏街上独行的女郎。
这种情景红卿早已司空见惯,大半夜在这条街独行的女子基本都不是良家妇女,就算是,红卿也不会多管闲事上前帮人解困。
那帮浪荡公子中有一人眼尖儿,看到红卿两眼顿放邪色,又喊了身边的狐朋狗友看,红卿也不退避,目光清冷地与他们面对面,月色如练,美人映着月光,分外妩媚,这帮人见到红卿的花容月貌,顿时如同狂蜂逐蜜般围堵上来,马车夫忙着驱赶这些登徒子,没看见前路,不小心与迎来的一辆镶金嵌玉的豪华马车冲撞上。
驾车之人是一位年轻男子,鲜衣皂靴,生得清秀,气质亦出众,这般气质不俗的男子竟是个驾车的,可见车中之人必定贵不可言。
那帮浪公子见惹了事,对方看起来又像是不好惹的,便逃之夭夭了。
那驾车之人的确不好惹,浑身气焰,见那群人跑了,找不到撒气的人,便冲着红卿的车夫骂了句:“不长眼么?”
红卿稳坐车中,本待不理会,却听到自己的车夫一个劲儿低三下四的给人赔礼道歉,那人才恶狠狠道了句:“还不快滚开!”嘴里还小声嘀咕了句脏 人眼的东西。
红卿耳力何等的好,先前他那盛气凌人的口气传到红卿的耳中,红卿本已动怒,又被她听到他小声嘀咕以为别人听不到的话,她哪里肯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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