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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媒体盘点他的作品的时候,这部片子也被遗忘了。”韩耀宁说,“聂卫龙从业三十多年,拍了二十多部影片,他的起点很高,后面获得的荣誉也不少,《朔夜灾厄》对他来说,就像一个小小的低谷,一个顿号,短暂地拉低过他的平均水平,但在绝大部分的时间里,记得这部片子的人并不多。”
肃海没有问他会不会为了一部电影,真的去做这么可怕的事情,毕竟电影里出现了死人,他身为导演,不可能不知道。他一定在某些程度上默许甚至主动策划了整个过程,这就是李牧等人讳莫如深的“当年的事”。
“金鹏是摄像,郭雄川负责美术,李牧当时是替身演员,吴逍遥是剧务,再加上身为导演的聂卫龙,所以是他们共同策划了整件事情吗?”沈亭暄喃喃地说着,很快又否定了,“不对,吴逍遥在电影拍到一半的时候就因为受伤而不得不离开了,如果他从一开始就参与了这个计划,其他人不会让他走的。”
“也许是他在剧组的时候发现了一些蛛丝马迹,后来才推测出了整件事情。”顾少茴说。
“说不通,”沈亭暄还是摇头,“这么多年吴逍遥过得并不好,身上的债就没断过,如果他早就知道这件事情,就不会现在才勒索这些人。而如果他是最近才知道的,那是有什么契机,才让他想起了二十年前的事情呢?”
韩耀宁补充说,“还有一点,如果按照仇恨值排名,身为导演的聂卫龙难道不是应该首当其冲?为什么凶手让他活到了最后,寿终正寝,反而对其他人这么恨之入骨,非要一个个杀死?”
就在众人觉得一筹莫展而重新归于沉默的时候,周沙的电话又一次打了过来。
“今天早上,我试着去跟江崇礼接触了一下,一开始都很正常,不论我说什么,他都没反应,就是直直地躺在床上,眼睛盯着天花板,直到我说起了《朔夜灾厄》。”周沙缓了口气,“江崇礼一下变得非常激动,整个人都从床上摔了下来,瑟瑟发抖,抱着头大喊,不停地往床底下钻,之后不论我再说什么,他都表现出非常害怕的样子。直到医生过来,给他注射了点儿镇定剂,他才睡过去了。我跟医生聊了,但由于这个医生也是几年前才接手江崇礼的,对他的病情并没有什么深入的了解,只是猜测在当年拍摄结束后,他可能是一直没从电影中走出来,后面或许又发生了其他的事情,叠加在一起,导致他极度消沉、悲观,对生活失去信心。这样的负面情绪没得到疏导,而是在有一天集中爆发了,所以才变成了今天这个样子。”
虽然他说的都是推测,但听在每个人心里,这时候似乎都有了模糊的、不敢拂去那层濛濛的雾的答案,——江崇礼并不是没有从戏里走出来,而是他知道,跟他拍戏的那些人,在最后的镜头里,都变成了血淋淋的尸体。甚至很有可能他也跟金鹏、郭雄川等人一样,在这件事里面出了一份力,只是他最终没熬过那些来自内心深处的拷问,几条人命,无数个难以安眠的漫漫长夜,似乎有一层一层沉重而黏稠的债盘踞他肩上,又牵扯他脚步,提醒他不能再往前踏足,因为他有罪。
所以他疯了。
“不过这个医生还提供了点有用的线索。据他的说法,从他接手以后,江崇礼其实已经好转了很多了,只有那么两三次,不分白天黑夜,他忽然从梦里惊醒以后,就歇斯底里地砸东西、用脑袋去撞墙,甚至攻击闻讯赶来阻止他的护工,那时候他像彻底疯了,拳打脚踢,甚至上嘴咬,总之什么方法都用上,就是不让别人靠近自己,也听不进去任何人说的任何话,”周沙低头看了看自己记录下来的内容,继续说道,“但就是这两三次,他都一直在小声重复着几个名字,听音大概是林永强、林永胜、陈大川,还有李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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