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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两人之间还隔着一段距离,但是安珀清楚看见女孩脸上那两道未干涸的泪渍以及手中被揉成一团的纸巾,显然是一副刚哭过的样子。
她主动走过到程幼婷身边,并没有提起这些事情而是问:“幼婷,体育课你怎么一个人躲到这里来了?”
然而,女孩却没有做出任何反应,闻声只是抬头斜睨了她一眼,然后又再次低头沉浸在自己的世界。
天空缓缓飘下几片花瓣落在二人肩头,安珀同样无声,安静立于好友身旁。
“我不明白……”
恍然之间,程幼婷哑声开口:“安珀,我想不通,那天我去警局到底是不是正确的……”
在身后满墙玫瑰的鲜红对比下,女孩面上颜色苍白得可怕。她已经被不安与恐惧折磨了好多天,最近甚至都开始不敢看电视,因为她害怕听到任何有关的消息:
“如果,你说如果因为我的说法害他进了监狱,可是我那天根本没有看清那人是不是他……我这算不算做了伪证?要是以后被他发现了,我……我该怎么办啊?”
程幼婷的声音带着浓浓哭腔,脸上表情泫然欲泣。
她在心里不停责怪自己当时的好奇与多管闲事,但是,如果那天只有她一人在场的话——程幼婷扪心自问,她之后是无论如何都不敢去警察局主动作证检举的。
于是她突然抓住安珀的手,如同溺水之人抓住了救命稻草:“安珀,是你……是你当时和我说去警局揭发他的!”那张秀美面庞在瞬间变得狰狞,程幼婷手下使出的力气很大,眼神中满满的后悔与怒火一齐迸发,那截纤细手腕很快就被勒得通红。
“你当时说我们一起去作证,可是,可是为什么你后来没有去?你是不是根本就没想去,所以你那天是骗我了对不对……”
安珀被她摇晃得厉害,却依旧没有选择抽回手,而是任由程幼婷攥着,仿佛这条胳膊并不是身体的一部分,她也感受不到任何疼痛。
她只是一瞬不瞬地盯着面前泪如雨下的好友,眼神虽然冷漠但脸上仍做出关心神色:“你怎么又忘了,幼婷?我和你解释过了,那天我是因为受伤了才没有去警局的,不信你看——”
校服袖管很快被安珀撩起,只见胳膊小臂正面的皮肤光滑白皙,可翻转过来,背面却突兀蜿蜒着一道约有七八厘米犹如蜈蚣般的丑陋疤痕。伤口位置的黑线仍然清晰可见,明显是刚缝合完不久的模样。
也不知程幼婷有没有听进去这番解释,不过手上总归是卸了力。
她突然撒开好友手腕,有几分委屈又几分难过地抱住了安珀那条受伤的胳膊,转而低声抽泣:“可是秋褚易最近一点动静都没有,电视上也没有任何和这件事情相关的报道。”
头顶就像始终悬着一把表面静止的镰刀,谁都不知道它会不会突然落下。现在的局面看似平静,但程幼婷内心十分忐忑,有时她甚至会无助得感到窒息。
“安珀,你说那天……那天会不会是我们看错了?如果真的是我们看错了,那我们举报错了该怎么办?我们还能不能想点什么办法补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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