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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他眼中是什么?一个可有可无的赝品。”
一字一句,透过声道扎进严汝霏的身体里。
心跳仿佛瞬间失衡。
忽然之间那些细节都迎刃而解。
初次见面,凌安问他家里有没有兄弟。
被苛待却留在画室做模特和情人。
迷恋他的脸。
不回电话和信息除非是视讯。
酗酒……
抑郁症……
忽冷忽热。
不顾一切在车祸里保护他。
在暴雪天的楼下求和。
厌恶他的求婚。
见家长那天陈家长辈们的惊异是因为长得太相似。
戒指……不是给他的,而是凌安与林淮雪的定情信物。
婚礼上说的话也是在怀念林淮雪。
原来每次凌安看着他的时候,都在思念另一个人。
他们在学校里彼此结识吗?
再进一步是在酒会上,林淮雪问了他的名字,交换联系方式——凌安在婚礼上这样自白他们的一段往事。
下课了就到图书馆自习吗?互相研究作业,在假期约好二人情侣旅行。
同居的时候,他为林淮雪学厨艺,生病时依偎在一起。林淮雪做手术,他在外面苦等,是不是为里面的人捡起了曾经的信仰,在胸前划十字架哀求上帝放过他们一双恋人?
仿佛将旧伤疤撕裂的痛苦让严汝霏一时喘不上气,浑身紧绷颤抖,他几乎拿不动手里的通讯工具,音道里还在传出徐梦的讽刺,对方挖苦了什么,他已经听不清,耳边由远至近地嗡嗡作响。
他对凌安付出的情感仿佛是一场笑话。
珠玉在前,谁看得上赝品的爱意?
严汝霏控制不住自己,推开了那扇门。
尽管他知道门后是刺眼的真相。
凌安正坐在床边,低头看着沉睡的林淮雪,室内安静得只剩下心电仪的沉闷声响。
他抬眸,望向来人,本以为是护士。
……严汝霏。
他怔了须臾。
最后一只靴子也落地了。
凌安反倒觉得是一场解脱。
起身之前,他帮林淮雪盖好被子,走到门口时不忘将门合上。
自始至终,严汝霏都在门口将他的一举一动看在眼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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