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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说什么?她厉声。
周霁佑缓缓敛了笑:前不久,我找到我奶奶,见到了她。
蒋茹慧因吃惊而瞳孔微张。
她告诉我,当年她准备带我爸一起回美国,可惜我爸喜欢高中一个女同学,死活不跟她走。
蒋茹慧眼珠垂落,表情略僵。
周霁佑盯着她:妈,那个女同学是你,对吗?
chapter 68
周霁佑习惯性抱膝蜷缩在沙发角落。
张开利刺反击,于她而言并无任何快意,相反,她很疲累。
撑起精神打了场硬仗,只有她自己清楚,是因为无力辩驳才会从别处入手加以攻击。
她母亲视她父亲为无用之人,而她视沈飞白为唯一软肋。看似是她赢了,实则她惨败。
耳边不断盘旋蒋茹慧临走前丢下的话:你还是太年轻,选择飞白之前,你就该考虑到以后的处境。你有这个闲情来指责我,不妨认真想想你自己的事。你如果真的爱他,那就站在他的角度替他着想。如果没他也无所谓,早点分了对谁都好。
她其实有点糊涂,她突然来找她,究竟为何目的。
但这不重要,她根本无心去思考,她现在满心满脑都是她和沈飞白。
她该怎么做
和命运再一次对抗,还是向命运低头?
她母亲说得没错,她还是太年轻,一次次对他心软,明知应该疏远他,心却渐渐难以自控地向他倾斜。
可她不后悔,一点也不后悔,她不会因此而退缩,她只是不甘心,不甘心他们的生活受制于人。
蒋茹慧的突然造访她一个字也没有告诉沈飞白,他在集团的处境,她也一句不问。他们共同享有默契,还像之前一样忙于当下,谁也不触碰敏感话题。
但很多事,它就在那里,不是不念不碰,就真的能躲之避之。
半夜醒来,左边床铺空荡荡。四周漆黑,她恍惚了一下,彻底醒了。
并非第一次发现床边突然没人,但却是第一次猛然意识到不对劲。这种感觉很蹊跷,就像被人在梦中打通任督二脉,忽然间觉醒。
她踩上拖鞋,下了床。
听到开门声,坐在客厅的一道黑影转过头来,指间的一点猩红在清冷的夜里忽明忽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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