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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兰芝和那男人认识,意识到气氛不对,瞪了瞪眼,说:我跟你说陈大权,这是我从北京来的外甥媳妇,你讲话客气点。
陈大权与沈飞白目光交错,不屑地咧咧嘴:外甥媳妇又不是你媳妇,勺什么勺。(勺=拽)
你
大姨,算了。沈飞白出声劝阻,不是要去家里么,走吧。
周霁佑隐约判断出,他声音虽平和无波,可似乎却暗藏一丝紧绷,仿佛有所困倦,疲于应付。
本能地,她与他十指相扣的手缓缓握紧。
沈飞白感觉后,垂眸看她,对上她看不出情绪的一双眼睛,同样地,他神情淡淡,也未流露分毫异常。
有一种感觉,很清晰明了的一种感觉他们像两棵相互依偎的杂草,共同沐浴阳光,争取氧气。朝夕相对的时间越久,彼此了解得越深入,但根部的问题却从来都自己解决,谁也无法帮到谁。因为,他们都不曾详细透露。
王兰芝的丈夫长相憨厚,一看就是老实人。
夫妻俩一个去买菜,一个去妹妹王兰馨家叫人。他们的两个儿子,一个已经成家,住在相隔不远的另一栋小楼房里,一个在昆山工作,逢年过节才回家一趟。
沈飞白和周霁佑被招待在一楼的客厅里,房子重新装修过,外部陈旧,内部崭新,地板贴瓷砖,墙壁刷白漆,干干净净。
等他们夫妻一走,周霁佑站起身,拿上包,我出去买点东西,你帮他们看家。
她也不说买什么,沈飞白却似乎明白,起身追上,我去吧。
你留下。她有她的想法,万一他们先回来,我一个人在这儿多尴尬。
她面容严肃,如同一名老师在教导学生。
沈飞白沉默。
两人互相看着,一个微仰头,一个微垂眼,时间无声无息。
他忽然来了句:有什么问题,都攒在心里,留到晚上一并问。
周霁佑:和你这边亲戚有关的问题吗?
嗯。
我不问。她说。
这个回答无疑令他感到诧异。
周霁佑随即表明态度:你不用顾忌我,我有眼睛,自己会看。而且她停顿一秒,双手抬高,放置于他肩膀,轻轻笑了一下,琥珀色的眸子里浮光流转,以我的反应能力,好像也用不着你担心吧?
她说得没错,的确用不着担心。但,人往往会对在意的人格外紧张,会在某个瞬间突然忘记她并非时刻需要保护。她有多固执,就有多坚强。她有多坚强,就有多无畏。就像二十分钟之前,她根本不在乎被骂,可他却在乎,非常在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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